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,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://www.bookben.cn/ 或直接百度搜索“书.本.网” 《穿越之欢乐炮灰》作者:燕堂 文案: 她穿进了一本十年前的穿越小说,内容她大多都忘了,只记得小白花女主是男主的第四房小妾,两人爱的情比天高,意比海深。可是最后男主为了自己的家族, 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做正室。 女主忧思成疾,死在了男主的怀中,男主也从此郁郁寡欢,心中再也没有了明媚的晴空…… 如今她穿成了这朵小白花,成了一个女主级的终极炮灰。 一句话文案: 温良烟穿越到了一个以悲剧结尾的穿越小说中,做路人甲不成,从此踏上了将悲剧变为喜剧的道路。 内容标签: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:主角:温良烟,宋臣瑜 ┃ 配角: ┃ 其它: ☆、穿到文中世界   温良烟穿进了一本穿越小说中,这是她十年前在学校旁的租书屋看的,名字已经忘了,具体情节大多也都忘了,她只记得文中的女主是穿越过去的,她善良美丽,柔弱清新的如同一朵小小的白莲花。   她是男主的第四房小妾,两人爱的情比天高,意比海深。可是最后男主为了自己的家族,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做正屋。   女主忧思成疾,死在了男主的怀中,男主也从此郁郁寡欢,心中再也没有了明媚的晴空……   当时温良烟刚上初中,被男、女主之间的深情感动的泪流满面,深感造化弄人,世事无常。   其实,温良烟刚穿来的时候,并没有意识到,自己是穿到了那部小说中。   刚来时,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条无比清澈的小河,河边的小树林中有几个嬉笑打闹的小孩子,他们都穿着古装,周围也没有摄像机之类的东西。   温良烟正想到处转转,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,就有一群小孩儿发现了她。   “喂,你们看,这里有个疯女人!”一个孩子指着温良烟喊了一声。一群孩子都看了过来,其中一个调皮的小子还捡起了一个小石子朝着良烟扔了过来。小孩子没有准头,打到了她旁边的一颗树上。   温良烟虽不知他们为什么说自己是疯女人,可是她看这群小孩都是七八岁年纪,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,心想如果不给他们点corlor see see 的话,只怕他们会把自己当做一个好玩的玩具,一窝蜂的拿石子来丢,自己岂不是就成了他们的乐趣。   她朝着他们呲了呲牙,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他们丢了过去,一边胡乱喊着:“达摩老祖、十世金刚,显灵啦!显灵啦!”   石头打在了小孩子们的脚下,吓得他们小兔子似的噌噌的后退了好几步。一个小孩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襟说:“我们快走吧,我奶奶说疯子会咬人的。要是被她咬了,我们也就变成疯子。”一群小孩听了,朝着东边的村子一溜烟的跑了。   温良烟心中苦笑,去他的奶奶,敢情他当自己是疯狗啊?还咬他!他身上才几两肉呀,不过自己还真是饿了。   温良烟想着不管怎么样,还是得先找点吃的才好。她放眼一看,小河的那边,郁郁葱葱的树木后是一个小村庄,不如去那里看看,能不能遇到一个好人,给点吃的。   唉,自己竟然也有沦为乞丐的一天!温良烟一边顺着河边的树林,向前面的小桥走,一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,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自己这个样子,在这个时代看来,确实很像疯子!   她的头发是过年时烫的大波浪,染成了亚麻黄色。由于一直在睡觉,好久没有打理了,现在乱蓬蓬的,比一堆乱草都不如,倒像是一个红毛妖怪。身上是一件肥肥大大的睡衣,前面还映着一个大大的卡通流氓兔。   对呀,自己正在睡觉,一觉醒来,就到这儿了。   温良烟父亲在她十岁时,在工厂出了工伤,去世了。母亲成了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。她大学毕业有二年了,由于妈妈最近老是唠叨她年纪不小了,还没有男朋友的事,所以她这一阵总是一回家就钻到自己的小屋上网,很少跟妈妈聊天。   那一天,天气很好,妈妈在小区的小花园跟老邻居们锻炼身体时,突然就晕了过去。等温良烟接到电话,匆匆赶到时,妈妈拉着她的手,却再也没能说出话来。只是她的目光充满了不舍,心疼、和无奈,直到现在那眼神都深深的烙在温良烟的心底。   妈妈去世了,温良烟勉强支撑着办完了后事,就躺在妈妈的床上一直睡……一直睡……好像这样就可以暂时忘记妈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。   现在温良烟自己也不在那个世界了。   却不知现在置身的这里又是个什么世界。   看着水中的倒影,温良烟终于意识到了,自己那件大大的睡袍里面只穿了一条小内内,其它的地方全是真空。这可真是要了命了!   温良烟下意识的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胸,心下犹豫着,还去不去村中讨饭。这要是遇到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怎么办?   这大概是穿越大军中最失败的穿越方式了,没有这个世界的身子与身份也就算了,竟然还是这身打扮来到这里!   温良烟抱着胸,有些狼狈的顺着河岸慢慢的走着。小河很清澈,水也不太深,河底的游鱼和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都清晰可见。   快走到小桥的时候,她听到了一阵戏水声。她怕再被人认为是疯子,就躺到了一棵树后面,悄悄的探头向那边打量。只见那小河在快到小桥时,突然变宽变深,形成了一个小池塘,等到了桥下时,就又是细细的河流了。   一群半大小子正在那池塘中嬉闹,大约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。只听一个小子说道:“你们谁见过女人的光身子呀?听说跟女人做那事儿,舒服极了。”   一群小子哄笑了起来,一个人又说道:“哎,黑子,你不是有个童养媳吗?你摸过她没有?”  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哄笑。   温良烟暗暗的鄙视了他们一下,真是的,才多大点儿,就想这事了。她见岸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,挂着他们的衣服,眼珠转了转,终于有了主意,也只好偷他们一件衣服来穿了。   可是主意好想,施实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。这河岸上又没有什么茂密的草丛可是躲藏,温良烟又不是孙悟空,可以吹口气就把衣服吹过来。   何况她现在的这种形象,在这古代还真是他那个娘的显眼,只怕还没走到衣服跟前,就被他们发现了。  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,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,这话还真不假。正在温良烟发愁之际,一个小子咦了一声说道:“黑子怎么不见了。”   “就是刚才还在这儿呢。”   “不会是腿抽筋,沉了底了吧,大家快摸下去看看!”   一群人都扎了猛子沉了下去。温良烟一看机会难得,急切的跑过去,胡乱扯了一件衣裳,还提了一双鞋,又跑回了刚才藏身的大树后面。   因为她是睡着觉穿过来的,所以并没有穿着鞋,好在河边都是细细的黄土地,并没有什么石子,所以脚底不但没有扎什么口子,还挺干净。   温良烟拿起衣服看了看,倒是大小正合适,就迫不急待的穿在了身上。   她提起来鞋来看了看,不禁犹豫了。这是一双土黄色的布鞋,可是,这人大概从穿上就从来没有刷过吧?还真叫一个臭!温良烟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毛病,要不就是眼神有毛病,才会拿了这样一双鞋。   她试了几试,实在是没法穿进去,只好捏着鼻子,提着这双鞋,悄悄的顺着刚才来时的路又跑了回去。   刚跑了有三、四十米远时,只听得远处哗的一声,水花一响,一个小子哈哈的大笑着,说:“我在这儿呢!都给小爷给骗了吧?”   其它的人好像都大叫着,拿水去泼他,一阵嘻闹声。并没有人上岸去查看自己的衣服。温良烟这才放心的出了口大气,脚步却丝毫不敢放慢。   匆匆跑了大约有五、六百米,前面出现了一条小岔路,通到一个小山坡上。温良烟将那双鞋放到水里胡乱洗了洗,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味了,索性就湿着穿上了,好在天气正在夏初,也并不觉的冷。温良烟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,倒是很像一个古代人了,要是可以忽略自己那头亚麻黄色的蓬乱卷发的话。   她想了想,用手将自己的头发打湿,又在河边的小树上折了一根铅笔粗细的树枝,将头发盘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。这样一来,倒像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了。   她怕一会儿那群人发现丢了衣服,追过来,也不敢再沿着河走了,就顺着小路,上了小山坡。   温良烟顺着路走上了山坡,因为平时在家运动的很少,刚才又跑了一路,再一上这个山坡,只觉得两腿发酸,嘴里发苦,肚子都有些疼了,比上学时跑完了八百米还难受。   她勉强走到半年腰,见路旁有一块大石头,石头边上是一人多高的野草,她就转到了石头后面,背靠着石头,这样即使是有人追过来了,也看不到她。   当时偷了人家的衣服,温良烟心里还很内疚。不过后来她想起来,就是这一群小子,将前来问路的小白花女主调戏了一顿,还泼了同样只穿着睡衣的她一身水,湿透的薄棉睡衣全都贴到了身上,美丽的身子纤毫毕现,跟全衤果也差不多了。   想起来以后,温良烟恨不得再穿回去,将这群小子的衣服全偷了,扔到水中。   不过这时的温良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穿到了小说中,她靠在光滑的大石头上,身下是是绿绿的草丛,身后是光洁的石头,头顶是宝蓝色的天空,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洁白的,棉花似的云朵。   天气真是不错,可是温良烟想,这境况可不怎么样。别人穿越都是神马王妃、皇妃、嫡女、庶女的,最不济也能捞个冷妃、弃妇的玩玩,可是自己这是穿了个什么?什么都没穿成,还连件衣服都没有,难道是自己没给穿越大神送礼,所以什么也没捞着?   温良烟正在心中自嘲,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她怕是丢衣服的人追来了,就爬在石头上,透过草与草之间的小隙向外看。   作者有话要说:开新文了,洒点花,收藏一下吧…… ☆、揭露古代骗子   温良烟爬在大石头上向外看,却见一个道人模样,约摸四十来岁的人,从山上走了下来。呀,   其实,这个道士就是书中那个将女主温如烟骗到青楼卖了的道士。   被泼了一身水的女主狼狈的抱着胸跑到了小山下,遇到了这个道士。道士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到了身上。女主自然是千恩万谢,可是道士却将她骗到青楼,卖了。   这个道士腮上长了一颗大大的痣,这也是温良烟后来才想起来的。   只见那道士走着走着,突然从袖口里掉出了一大块东西,好像就是银子,并且还是一锭大元宝。温良烟看了心中一喜,想着等他走了,就去捡回来,这下有银子花了。   谁知那道士鬼鬼崇崇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,一扭身又返了回去,躲在了远处的一丛茅草后面。   看来这老道不是什么好人,温良烟也不说话,看这老道到底想干什么。   没一会儿功夫,一个年轻的男子翻过小山头,走了过来。   这人约有二十来岁的样子,面露忠厚之相,穿着一身粗布的裤褂,手里提了一个黑黑的粗磁罐子。脸庞微黑,额头上冒着汗珠,走的很快。   这人可能是光顾着走路,所以并没有看到路上的银子,一下子踢了上去,被拌的差点摔倒。他刚骂了一句“他娘的”,低头一看拌自己的竟然是一块银子,一下子也不骂了,满脸惊喜的捡了起来,看了看四处无人,就要装进袖子里。   那个道士早在那小伙子拌着时,就偷偷的从草丛后面闪身出来了,装做是过路人走了过来。   这时见小伙子就要把银子装起来了,就快步上前,一把拉住了他说道:“小施主好造化,捡了这么大一锭银子,依老道看,倒有十来两。贫道是出家人,也不学市井中人,见着了就要分你一份,但求施主给贫道随喜一些散银子,就是施主的无量功德了。”   看到这里,温良烟明白了,原来这老道真是个十足十的骗子!他刚才掉的银子肯定是假银子,想骗人家一点真银子罢了。   这种骗术有一个学名,就叫做掉包骗,在古代其实也挺常见的。不如我来拆穿他,就当是为偷衣服的行为赎一下罪吧。   温良烟一下子鸡血满满,我要除霸安良!我要大展身手,路见不平一声吼!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后,她一下子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,“我也看见了,也要分我一份!”   道士和那年轻人一看石头后面又跳出来一人,都是一阵心惊肉跳,道士想: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这银子是刚才我掉的?”那年轻人却是想:“坏了,又有人来分银子了。”   两人一齐向后退了一步。   那小伙子看了温良烟两眼,踌躇了一下说:“要是三个人分的话,本该到镇上去找个银铺子,将这银子剪开,一人一份。可是小子我只请了半天的假,要回去见娘,晚上还要赶回店中,实在是没有功夫。不如这样,你们二位谁身上有碎银子,些须给小子一点,这大银子小子也不要了,你们二位分了就是了。”   温良烟心想,我别说是银子了,就连衣服都是偷的。哎?就是,不知这衣服里有没有银子?想到这儿,温良烟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,别说银子了,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。   她摊了摊手说:“我身上没带钱,不如道长给他点银子。一会儿这锭大银剪开了,你要大半,我要小半得了。”   说完她心中偷笑,这银子本就是这道士故意丢地上了,他哪里肯出银子。  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,这道长摇了摇手说道:“贫道一向身上不带银子。”   这下小伙子有些着急了,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银,提议道:“小子身上倒是有一两碎银子,还有一串钱,本来是要拿回家中孝敬老娘的。要不您二位分分,我沾点光,一人要这锭大银,不知二可肯?”   温良烟想听那道士怎么说,就没说话,看了看那道士。   那道士脸上一幅为难的样子:“一两碎银子,也实在太少了点,贫道是出家人,倒是不在乎,只是不知这位小施主可愿意?”说完一指温良烟。   温良烟心想这老道倒是好打发,骗点是点儿。   嗯,决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!   她脑袋一摇,“不行,不行。我一定要将这锭大银子弄开,三个人分。”   那老道一下子不高兴了:“我说这位小施主,这银子本来就是这位小哥捡的,我们俩虽说看见了,分个小头也就是了,怎么这么不知足,还非要平分。施主要知道,所谓与人方便,自己方便,我看施主还是答应了吧。”   温良烟心想,我方便你个大头鬼!又一看那小伙子也不高兴了,心想我还是说了吧:“这位大哥,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银子,只是听说最近市面上流传好多的假银。不知这锭银子是真是假,要是分了你的钱,你却得了假银,那岂不是害了你了?你想想,好好的一锭银子,怎么人家不好她收着,连个包银子的包都没有。”   那小伙子听了,也有些疑惑,拿起那锭银子来,想要仔细去看。   那道士一看,心中着急,说了句:“那有那么多假银,不如这样,将这银子给了贫道,我去银店剪开了,给二位送去,你们二位把自己的住处留下即可。我是出家人,一向不打诳语。”   小伙子一听,又怕这道士拿了银子跑了,就说道:“这样吧,我是前面雄光府李家老店的伙计,我们对面就是银楼,你们二位先拿我这点碎银了和铜钱去。明日再到李家老店找我,咱们一起到银楼去分银子可好。”   说着,将那锭大银放在了自己袖中,将身上的碎银子和钱拿了出来。   那老道急急的上前,拿了那块碎银,一拱手,“那贫道多谢这位施主,明日不必等我分银了。”说完扭身就走。   “老道,别走,想骗银子,没门!”温良烟一看那老道要跑,喊了一嗓子,就要去追。   那小伙计却将那一串钱放在了地上,说“小兄弟,我急着回家,先走了,这钱给你放地上了,明日你可到李家老店找我,我叫古二牛。”说完这小伙子也走了。   温良烟没理那小伙计,只顾着去追那老道。没想到他走得飞快,温良烟跑着都追不上他。   天上突然飞过来一群鸟,虽然温良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,可是这鸟还真是贴心,正好飞过道士头上时,拉了一坨屎。   这一坨鸟屎,它不早也不晚,没有快一步,也没有慢一步,正好掉在了道士的头上。   那道士抺了一把,嘴里骂了一句,脚下却是不停,一溜小跑。   温良烟看了,乐的直喘,本来她就跑的慢,这下更慢了。   温良烟追了几步,那老道走的飞快,眼看是追不上了,她又返了回去,只见地上果然放着一串钱。心想这小伙计还真是,老实的都有些傻了,我人都跑了,他竟然还将钱放地上。他这样的人也能做酒楼的伙计吗?   温良烟心中一边嘀咕,一边上前拿起了钱,心想,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,刚一来,它就给了我衣服,又给了我钱。   温良烟在身上找兜,找了半天找不到,一想,古人都是往袖子里放钱,自己看了看,果然袖子那里做的像个兜一样,也学他们将钱放了进去。   刚才那道士和小伙计都是从小山上下来的,想必小山那边就是什么雄光府了,我也到那里去看看吧。   温良烟到了小山的顶部,登高远望,只见山下不远处,树木掩映中露出一大片的街道、商铺、院落等,看起来很宏大的样子,想必就是雄光府了,   下山的路有两条,中间那一条大路正冲着那雄光府,而另一条小路却蜿蜒伸向另一边的村庒。   温良烟也明白,小村子里机会少,没准连要饭都要不着。到大镇店好赖还能找点活做,挣点钱养活自己。   她毅然踏上了中间的大路,走向了雄光府。   作者有话要说:温良烟:其实我就是来搞笑的…… ☆、男主冷俊狂霸   没多大功夫,温良烟就下了山,进了这个大镇店。她跟人打听了一下,果然就是雄光府。   不知为什么,温良烟总觉得雄光府这个名字很是熟悉,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。   温良烟在街让转了两圈,想着还是去看看这有雄光府的大户人家是什么样的吧,也许正好人家用人,自己还能找点活干,挣点小钱,养活自己。   于是她拦住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,问道:“大娘,咱们府最有钱的是什么人家呀,在什么地方。”  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,说道:“听你这么一问,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好人呢?你不认得人家,自然跟人家是非亲非故了,打听人家干吗?莫非你是小偷,打听清楚了,好晚上去偷吗?”   温良烟被她的话呛得够呛,都不知说什么好了。虽说自己这么问,是有些白痴,可是她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嘛,心里怎么想,嘴里就怎么说,竟然当面说人家是小偷,这也太心直口快了。   还是吓唬吓唬她好了:“我可不是小偷,我是神偷!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,今晚我就到你家去偷。”   “往前走一百来步,再向东拐 ,看到一个大门楼就是了。不怕死就去吧。”那女人虽然眼中露出了一些胆怯,却还是白了温良烟一眼,提着自己的篮子,快步走了。   温良烟按着她说的路走了下去,果然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门楼,门口两边各蹲着一个大石狮,门廊下站着七八个家丁。中间的大门没有开着,只有一旁的角门开着,上面一块大大的匾额,上书宁阳将军府。   一看就是大宅门,果然很气派。温良烟没敢上前,怕这些奴才狗眼看人低,没的去遭人家的白眼。她在远处站了一下,只见离那大门十丈来远,有一棵大榕树,树下还有几个石头墩子。石头墩子光滑干净,想是经常有人在这里坐。温良烟就坐在了上面,装作是走累了,休息一下的样子。   本来她是想,要是能正好遇到个管事的出来,自己还可以上前去求求人家,给点活儿干,可是她在树下坐了好一会儿,也不见有人出来,温良烟心想,我还是拿小伙计给的那点钱去买点吃的吧,不然活儿找不到,我自己就先饿晕了。   正在这时,突然从角门内出来了一群人。为首的一个人身高看起来有一米八左右的样子,很是高大威武,身穿天青色绸子长衫,目如朗星,高高的鼻梁,嘴角微挑,似笑非笑。   他身旁跟着一人,个子很矮,一边走一边哈着腰,给他连连作揖,脸上是一脸谄媚的笑,像是在求他做什么事,只是离的远听不太清楚。   温良烟看着中间那人,心想,这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哥,要在现在,必定是比任何明星都不逊色,在古代就是那种让女人看了,就会生出那“陌上谁家少年,足风流,妾拟将身嫁与,一生休。纵被无情弃,不能羞。”的念头的那种人。   这种人简直生来就是祸害少女的!温良烟暗暗的在心中下了定论,心跳也不由的快了起来,她双手托腮,两眼都有些冒星星光了。   其实在现代,温良烟是一个很文静的小姑娘。高中时妈妈怕她早恋,会影响学习,所以管得很严,偶尔要是有男生打个电话来,通知个什么事儿,她都要盘问半天。弄得温良烟都不敢跟男生说话。   时间一长,她就养成了一种心理病,一跟男生说话就脸红。总觉得自己一跟人家说话,就好像是对人家有意思似的。   整个大学期间,她基本上就没跟男生说过几句话,怕自己会脸红丢人。于是,所有的男同学都认为她清高,傲慢,木讷。   不过在女同学眼里,她又是一个欢乐的二货。   温良烟也知道自己总是这样不行,也一直在努力克服。 毕业后情况好一点儿了,在单位跟人说话还算可以。   不过她跟同龄的男子之间,话还是不多,也不怎么来往。她也就只敢在电视上、网络中,yy一下美男而已。   作为刚穿到这个世界的她,在这里还是很有违和感的,总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个真实的电视剧。现在一看到美男,不自主的又yy上了。   温良烟看着这一群人从门内出来,向前走了有四五丈多远,离自己更近了,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听到了,那男子的脸也看的更清楚了。   他的脸上皮肤很光滑,却不是那种白白的肤色,而是一种古铜色,看起来就像是现代明星们做过了日光浴一样的效果。   真是完美男主啊,又有钱,长的又帅。温良烟好像是在看一部清晰而真实的电视。   只听的那小矮个说:“公爷,那在下这就告辞了,还望公爷到了老爷面前多多美言。”   那男人站住了脚,微微一笑,说了句:“我看你还是自己到府台面前说吧。”   那人一听这话,一个愣神,张了一下嘴,却没有说出话来。   温良烟就见那帅哥腿一伸,蹚的一脚,正踢在那矮个男人的前心上,一下踢的他直直的飞了出去,正落在了自己前面。   那人嘴里噗的一声,一大股鲜血喷出了,爬在地上闷哼了一声,就垂下了头,再也不动了。   温良烟惊恐的看着爬在自己面前满嘴血沬子的男人,还有自己鞋上溅上的两滴血,听那男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句,“把他送到衙门,就说人是我打的。”   冷俊狂霸的男主转身回府了,几个随从的下人上前来,架了地上那人也走了。   温良烟吓得都有些傻了,这电视剧也太真实、太血腥了一点。那个男主虽然是大帅哥,可是也太恐怖了!吓人,吓人!还真是,珍爱生命,远离男主,我还是赶快走吧。   怪不得刚才那大婶说,你要是不怕死就去!   温良烟微微有些哆嗦的站起身来,脚步僵硬的走了出去。到了街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这才回过神来。   温良烟现在很饿,肚子都咕咕叫了,她只好胡乱找了个小摊,买了几个包子吃。吃完了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,眼看天就要黑了。   那小伙计的那串钱是五百个,刚才买包子花了二十个,身上只有四百八十个钱了。自己跟那买包子的伙计打听了,这雄光府的客栈很多,什么档次的都有。如果住大通铺的话,倒是很便宜,只要十个铜钱就可以住一晚,可是如果想要住一个人的那种店房,至少也要二百个钱一晚上,还不包饭钱。自己一个女人,当然不能跟一群男人睡大通铺了。这四百个钱,还要吃饭,过不了二天,就要没了。   温良烟犯了一下愁,不过她一向还算乐观,就转而一想,管他呢,至少可以坚持二天呢,二天后,没准自己就有别的门路了。还是先找个店住下吧。   温良烟边走边想,冷不防,后面一只手啪的一下,拍在了她的肩上,倒吓得她呀的一声,差点跳起来。   回头一看,却是下午在小山上遇到的那个小伙计。不禁心中一阵哀嚎,完了,完了,那小伙计肯定要跟自己要回那一串钱了。这下肯定要露宿街头了。   要不,装不认识他?可是当着人家的面儿,还真厚不下这脸来。   “小兄弟,正巧碰到你了,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呀?”   面对伙计的问候,温良烟那里好装做不认识,只好嘿嘿干笑了两声,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。通过她的观察,这个伙计应该是个好人,还是装可怜吧,“这位大哥,我是外地人,过来投奔亲戚的,没想到亲戚没找到,盘缠也花光了,家也回不去了。”   伙计道了一声可怜,又一脸热心的说道:“我看小兄弟是个好人,不如这样,你跟我回店中,我帮你问问掌柜的,看能不能收你在我们李家老店做伙计,等你攒够了钱再回家。再说了这不还有一大锭银子嘛,明天咱们去银铺剪开,大不了,我多分你一点。”   温良烟一听,这小伙计还真不是傻,就是人好,就很感激的说,“好啊,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。不知你这店远不远。”   “这不就是吗?”   温良烟抬头一看,原来自己一直低着头想事儿,没看到前面正是李家老店。   “我还以为你是等不及明天了,今晚就来找我要分银子呢。”伙计走在前面说道。   温良烟干笑了两声,“哪能呢。”   进了店,伙计找掌柜的说了情况,掌柜的拿眼上下打量了她几眼,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   温良烟想了想说道:“我姓温,单名一个良字。”   “哦,温良,这个名字,倒是很吉利。那你以前可曾做过伙计呀?”   温良烟上学的时候,在一个展会上给人做过促销员,心想不知这算不算。不过,这古代酒楼的伙计,跟那展会的促销员可能不太一样。促销员只要在那儿站着就行了,可是酒楼的伙计,好像在电视上见过,拿着带长长壶嘴的茶壶,隔着几丈远就能给客人添水,还一滴不漏,自己还是别充能人儿了,就说道:“没做过。”   那掌柜的倒是笑了笑,温良烟心想,这人难道有毛病?怎么我没经验,他竟然还笑。   却没想到那掌柜的开口道:“没做过伙计,那就对不起了,先做半年学徒看看。这半年只管吃住,没有工钱。”   温良烟这下傻眼了,刚才还以为人家有毛病,其实是自己傻呀。   没有工钱,那自己还做不做呀?    ☆、店伙古道热肠   原来这掌柜是个笑面虎呀,温良烟有些后悔,还不如刚才说做过呢,不过转念一想,事到如今,也没有别的办法,没有工钱,总比露宿街头要好多了。   “那小子多谢掌柜的了。”   “那你跟着二牛下去吧,明天去找前堂管事领活就是了。”   温良烟跟着古二牛下了楼,到了后院。进屋一看,一个大通铺,心中暗暗叫苦,不会是所有的伙计都住这儿吧?   她有些不死心的问道:“我们就睡这儿吗?”   “是啊,我们睡这个屋,隔壁还有一个屋,也是伙计们睡觉的地方。”古二牛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包袱拿下来,放在了铺上。   “这一个屋睡几个人呀?”温良烟又问道。   “现在是五个,加上你就是六个了。”   “大哥,我在家一个人睡惯了,人多了我就睡不着觉。我,我还是先找个店睡一晚吧。”温良烟扭头就要出去,却被古二牛一把拉住了。   “小兄弟,你身在难中,将就将就吧,睡几天就习惯了。”   “不行,不行——”温良烟头揺得跟拨浪鼓似的,“这伙计我不做了,我先去住店,明天再找别的活儿做。”   温良烟又要往外走。   那小伙计却是拉着他不放:“小兄弟,那边柴房有一个木板床,店里客满,没地儿住的时候,也有客人住那里。不如我帮你打扫打扫,你先住两天?”   温良烟一听,这倒是可以,环境可以不好,但是绝对不能跟一帮男的一起住,现在又是夏天,太不方便了。   温良烟刚想说好的时候,突然又犹疑了。   素昧平生,第二次见面,他这么的热情啊?俗话说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   温良烟心中警铃长鸣——   虽说自己一无所有,可是自己穿了男装,也算是个清秀少年。如果换成女装,虽称不上国色天香,好赖也算是个小家碧玉。   难道他苦心将自己留在这里,是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吗?   “大哥,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?”温良烟后退了半步,拿眼打量着他。   “你是外地人,自然不知道,我在这里可是有名号的!”   “啊——什么名号?”难道这个地方连小二也可是称雄一方?温良烟心中一凉,莫非我一来就掉到陷阱里了?   却听他说道:“我在这有雄光府,人送外号‘古热肠’是有名的古道热肠呀。”   温良烟噗的一下,长出了一口气,笑了笑说道:“嘿嘿,您这外号还真是威风八面呀。”   古二牛憨厚的笑了笑,将她带到了柴房。温良烟见屋子倒是不小,只是一多半地方被高高的柴禾占了。柴都是劈好了的,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,另一边有一个木板床,看起来倒也干净。   “小兄弟,你是怎么走来的?怎么连个铺盖都没带着。”古热肠看了看那光板床,又看了看身无长物的温良烟。   温良烟刚想说,谁没事老带个铺盖呀,又一想,不对,既然他这样问,必然是古代人出门都是带铺盖的,努力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电视剧神马的,想不起来——   算了,还是先说个谎,混过去吧。   她转了转眼珠,说道:“今天中午,过河的时候给水给冲跑了。”   “哎哟,你可真是,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古热肠叹息了一声,又说道:“这样吧,我娘给我准备了新被褥,让我把旧的拿回去拆洗,可好我还没换呢,先借给你盖几天吧。等明天咱们去把那大锭银子分了,你置办了新被褥,再还给我也就是了。”   “那就多谢古大哥了!”温良烟暗自惭愧,要是指着那锭假银子,恐怕这被褥不知那个年月才能还得上了。   温良烟打扫了屋子,古二牛去将自己的新被褥抱了过来。被子虽是青花粗布的,可是却是干净又暖和,还透着棉花的清新味道。   温良烟心中一阵感动,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呀,这古热肠还真是热心肠。   温良烟躺在新被褥上,看着一屋子的柴禾,心里还是有些怕的,要是老鼠可怎么办?  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,她才放了心,疲惫的睡了过去。   第二天,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,古热肠同志就将温良烟的柴门拍的山响。   温良烟一骨碌爬了起来,脑子还有些懵。   谁这么不识趣,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。刚才还梦到昨天那帅哥骑着高高的白马,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说,丫头,我来接你了。   昨天那帅哥!温良烟拍了拍脑袋,终于清醒了过来。这不是自己的小窝,现在自己是穿越人士,并且已经是这家客栈苦哈哈的小伙计了。   温良烟打着哈欠,开了门,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心想这古代人也真是的,起得也太早了吧,现在大概连五点都没有有,也就四点半的样子。   “小兄弟,时候不早了,跟我一起去洗漱吧。一会儿客人们就要要茶要水的了。”   “古大哥,你起的这么早啊?”   “小兄弟,你原来家中一定很有钱吧?我看你的样子就不是一般人儿,以前肯定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。都这个时辰了,可是不早了,小子我都打了两缸水了。”小二的嘴跟机关枪似的。   `   “哪里,哪里,只是家中就我一个,所以父母有些娇惯而已。现在一出来,这才知道世道艰难呀。”温良烟做满脸伤感状。   “人都说在家靠父母,出门靠朋友,你放心,这李家老店有我古热肠在,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。”   温良烟跟了古热肠出来,院子里已经不少人了。地上放着两个木盆,好像是公用的,大家轮流打了水洗脸。   虽然这样很不卫生,可是没办法,人在困境中,怎能不将就。   温良烟也只好用这盆洗了手脸,却是没有毛巾。反正天气也不冷,索性等自然风干了。   “古大哥,你也是跑堂的吗?好不好做呀?管事的好不好说话?”温良烟要了解一下情况。   “我不是跑堂的,我嘴笨,做不了那个。我是杂役,在后院中做些打水、扫地、劈柴之中类的杂活。还是做跑堂的好啊,经常可以收到客人赏的赏钱,有时运气好,一个月得的钱比工钱还多呢。不过碰到了不讲理的客人,免不了要受些气是真的。小哥,要是遇到这样的人,你可千万记得一句话,叫‘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’,可千万不能跟客人置气。”   “是,是,是。” 温良烟连声应着,跟着他到了前面去见管事。   温良烟没想到她接待的第一个客人,竟然是昨天那个打人的冷俊狂霸的帅哥。只见他今日又是不同的打扮,一身月白色绣云鹤呈祥湖绸长袍,腰中一围玉带,上面挂着玉玦、荷包之类的物事。头上是蓝宝抺额抢龙冠。身后还跟着几个青年男子,也都打扮不俗。   再看他走路的气势,真是霸气中透着倜傥风度,温良烟的猥琐的YY之心又起,两眼都要冒出粉红色的小星星了。   她的师傅李二拐早迎了上去,“几位公子爷来了,今儿想吃点什么?”   领着这几个人上了楼上雅间,李二拐殷勤的将光亮的桌椅又擦了一遍,温良烟自然也赶紧上去一块擦。   几个人坐下后,那人说了句:“还是老规矩吧。”   “哎,好嘞——”   温良烟跟着李二拐出了门,不懂就问:“师傅,什么是老规矩呀?”   “问那么多做什么?一会儿我让你干什么,你就干什么!要多干活,少说话。”   “是,是。”温良烟应了一声。看来自己的师傅李二拐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。   李二拐到后厨报了菜名,跟温良烟说:“刚才这人看起来温和,可不是好惹的,一会儿你就不用上去了,我到楼上去伺候就成了。省得你刚来不懂规矩,惹恼了他,不光是我们俩,就是掌柜的都要吃不了兜着走。”   “是,师傅。”   早饭时间已过,而午饭时间还没到,所以现在整个酒楼就只有刚才来的那几位。   李二拐端了盘子上去了,温良烟还有另外几个店伙站在楼下,也没什么事儿。   古热肠从后面出来了,将温良烟拉到一边小声说:“小兄弟,我们去对面铺子里去分银子吧。现在这时候没人来的,到了午时以后就要忙了,就没功夫出去了。”   温良烟自然没意见,跟了他往对面的一家银铺走。   “古大哥,刚才来了几个人,师傅把他们领到了楼上的兰字号雅间。那几个人说是按老规矩,大哥知不知道是什么规矩?”   “兰字雅间来人啦?那你怎么不去伺候?”   “师傅说这人脾气不好,怕我刚来不懂事,惹恼了他,不让我上去伺候。”   古热肠一下子站住了,“那咱们明天再去分银子,现在赶紧回店。那可是咱们雄光府最富贵、最有钱的主儿,出手一向大方。你赶快回去伺候,没准能得不少小费呢。李老二就是想支开你,才吓唬你的。   “那人是什么人?很有钱吗?”   “那是自然,这位宋公子可是皇室后人,世袭的封爵,咱们这雄光府有一半的地都是他家的,家里的钱海了去了。兰字号雅间是咱们东家专门给他留的。这李二拐平日总是仗着自己是班头,每次都单独在那里伺候。大伙儿早就对他有意见了。你是他的徒弟,跟着他也是天经地义的。”   二人又回到了店中。正好厨房炒出了一盘菜,古热肠递到了温良烟手里,说:“快去吧。”    ☆、贪小费遭戏弄   温良烟自然毫不客气的就上去了。一来可能有钱赚,二来可以看帅哥,何乐而不为呢。就是他真的脾气不好,也犯不着跟自己一个小伙计为难吧。   还有,那天他打的那个人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,他又将人送到官府,那肯定是在除霸安良,替天行道。嗯,虽然手段残酷了一点,不过出发点是好的。   温良烟一边自我安慰,一边端了盘子就上去了。   李二拐正满脸堆笑,点头哈腰的给几个人斟酒。见温良烟进来了,暗暗的瞪了她一眼,“不是叫你在下面招呼客人吗?这里有我呢,你怎么上来了?”   又对几位客人谄笑着说:“这是新来的小伙计,不懂事,冲撞了几位爷,还望几位爷大人有大量,不要跟他计较。”   温良烟笑着将菜放在了桌上,“厨房做好了菜,我怕凉了就不好吃了,所以就端上来了。”心中却是腹诽,我哪里冲撞他们了,人家客人都没有说什么,你李二拐倒是先给我按了一个罪名。算了,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再说我也不是强龙,又是第一天上岗,还是安省一点吧。   温良烟刚要出去,却听一人说:“你先别走。”她当然立马就站住处了。   “臣瑜兄,这个小伙计长的也太清秀了,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男的,我看他倒像是个女人呀。”   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?温良烟的心急促的跳了起来,脸上汗都要冒出来了。心思胡乱的转着,不知该说些什么掩饰。   那男子淡淡的扫了温良烟一眼:“思元,最近你的眼神可不怎么好。你看他耳垂上连耳洞都没有,怎么会是女人。也就是长得清秀了些,至于声音嘛,大概是年岁小,还没有变声罢了。”   那个叫思元的人仔细的看了看温良烟,说了声:“也是,还真没有耳洞。”   不过他好像对温良烟很有兴趣,“小伙计,你不是本地人吧?听你的口音不像。”   温良烟立马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,此时不装可怜,什么时候装?只要自己装装可怜,没准还真能弄俩钱,买一床铺盖用用呢。   她上前作了个揖,摆出了一脸可怜相:“大爷,您真是明察秋毫,神目如电呀!小的家中遭了灾,父母都过世了。小人来雄光府投奔亲人,谁知来了才知道,他们早在好几年前就搬走了。小的盘缠也用光了,眼看就要露宿街头了,只好在这酒楼中寻个事儿做。可是小的以前没做过店小二,只能做个没工钱的学徒。唉!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路费,回转家乡。”一边说,一边还挤出了几滴眼泪。   其实她这眼泪也不全是假的,孤身一人,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漂泊无依,总有一种‘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泣下’的情怀在心中荡漾。   虽然是编来骗人的鬼话,可是也引起了心中的感想,眼泪竟然不请自来。   “哎哟,这小伙计说起来,还挺可怜的,好了,好了,大爷我既然问了,也不能白问—”田思元一伸手从荷包里拿了一块银子,“这三两银子赏给你。”   温良烟喜出望外,还真是有钱拿呀,上前作了个揖,“小的谢过大爷。”   银子在他摊开的手掌上,温良烟见钱眼开,也没顾上什么合适不合适 ,反正是他让自己拿的,一伸手就去拿他手中的银子。   没想到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:“哟,看这手,细皮嫩肉的,做伙计真是可惜了。”   温良烟一下子恼羞成怒,一边使劲往外拽自己的手,一边伸脚就要踢他。不防备他又松了手,温良烟收不脚,一下子坐在了地上。   温良烟揉着自己的摔得生疼的屁、股,那坏蛋却笑的春风得意。   另外几个人也都哈哈的笑了。   温良烟像个小丑似的站了起来,眼圈虽是一阵发红,却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。心中启动幻想催眠大法:我不哭,我不哭,我要努力奋斗,总有一天,我也要让他当众出丑,那时我看他笑不笑得出来。   满座的哄笑声中,只有那叫臣瑜的男子依然面容冷峻的,见温良烟竟然也咧着嘴笑了,只是这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,心中有些不忍,就淡淡的开了口:“思元,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?”   他向身后侍立着的人一摆手,那人立马递上来一个荷包,他从里面拿出了一锭大银,对温良烟道:“小伙计,这锭银子给你,算是替我这位兄弟陪个不是。”说着将好银子放在了桌上。   温良烟犹豫了一下,慢慢的伸手拿了过来。那个坏人见她一脸小心的样子,又笑了几声,将自己手中的那块银子也放在了桌上,“这也是你的了。”   温良烟看了看,心想有这一块大银子,估计也够自己置办被褥和洗漱用品了,再说也怕他再捉弄自己,就站在原地没动。   “瞧你这胆小的样子,不就是摔了个屁墩吗?”那小子一边笑着,一边将银子朝温良烟丢了过来。见温良烟接住了,才说:“好了,你们俩都下去吧,我们这儿不用伺候了。”   二人一出来,李二拐就拉下了脸,他今日什么也没捞到,而温良烟虽然被人戏弄了,却是得了十几两银子。李二拐自然眼热之极,又不好直接跟她要银子,只好阴阳怪气的说些怪话:   “跟你说过了这群人脾气怪,叫你不要上来,你不听,偏要来!这下好了,被人耍了吧?还好宋公爷今日心情好,不然的话,早把你一把扔到楼下去了。”  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,莫得罪小人。李二拐无疑不是什么君子,温良烟自然不想得罪他,就拿出了那一小锭银子递了过去:“师傅,我刚来这里,很多事情都不懂,还望师父多多指教。”   “这是公子赏你的,我怎么好拿呢。”李二拐盯着那锭银子,立马脸上就带了笑意。   “师父说那里话,我的就是你老人家的。按说徒弟都该孝敬了您,可是您也知道,徒弟现在一分银子也没有,就连铺盖都是借的,这锭小银子不成敬意,你先收下。”   温良烟一边说一边将银子塞到了李二拐的手上。   李二拐眉花眼笑的将银子装了起来,“一会儿有了功夫,我跟你说说咱们雄光府有头有脸的人物,以后你就不会出错了。”   “那小的就多多谢过师父了。”自当是买情报了。   “师父,刚才那几个都是什么人呀?”一下楼,温良烟就乘热打铁问道。   一说起这个,李二拐一下子兴奋起来,那自豪的表情,不知道的人见了,一定会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亲爹。   值得表扬的是他说的很是详细,温良烟不光知道了楼上人的情况,就连大圣朝的官制、风物都了解了不少。这情报费还算没白花。   宋臣瑜,是川圣朝的皇族支脉,伯父宋怀风袭爵宗阳候,父亲宋怀豫一直在边城宁阳做总镇,后封为宁阳将军。宋臣瑜是家中独子,父亲过世后,袭了宁阳将军一衔。   所谓将军并没有实际的兵权,但是有一定的食邑,相当于是一种封爵。雄光府的知府虽不属于他管,可是雄光府一半的钱粮却要交于他。何况他还有自己的田产、商铺,正可谓是富得流油。   可是李二拐那突然变得猥琐的笑,还有他接下来的话,却让温良烟无比疑惑了。   俗话说人无完人,虽说宋公爷年纪轻轻,有财有貌,可是据说那方面不行,好像是不|举。他从小就定了田家的女儿为媳,可是他却以专心练武,无心儿女之事为由,退了婚。他母亲着急宋家的香烟,给他纳了好几房妾室,可是他从来就不沾她们的边。   并且他家中还留了好多的食客,也有书生也有武夫,其中俊秀风雅的少年郞也不少,所以也有人说他是龙阳之好。   听到宋臣瑜这三个字时,温良烟突然心中一动,这个名字不是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穿越小说中的男主角吗?那是她看的第一本穿越小说,虽说其中的好多细节都不记得了,可是这个名字却记得很清,因为她有一个同学刚好也叫这个名字,当年她还在心中偷偷的将那名男同学跟这个男主比较了一番,感觉两人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,完全没有可比性。   不过,如果这个宋臣瑜是不、举,或者断袖的话,那也许不是那本书?   温良烟一愣神的功夫,李二拐又说起了另外那人,就是刚才耍着温良烟玩的那个,他叫田思元,父亲是宋怀豫的部下,当年在宁阳的时候救了宋怀豫一命,自己却受伤过重,不治身亡。   这种人是温良烟最讨厌的,他们总是仗着家中有点钱,就随意耍笑别人,并以此为乐。   温良烟本来还想打听一下雄光府其它的人家,可是又有客人来了,只好跟着李二拐上前去支应。   晚上,温良烟躺在床上,想起那本书的开头,跟自己刚穿来时的情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。只不过自己没有傻傻的去找那几个游泳的半大小子问路,当然也没有被那无良道士骗到青楼。   并且她还想起了那本书的女主叫温如烟,与自己的名字只差一个字。   听说现在流行穿书,莫不是自己也赶了一回潮流?虽说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可是这其中的巧合也实在是有些太多了。 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她想,一定不能与那个什么宋臣瑜多有牵扯,不然的话,以后必然是悲剧收场。    ☆、掌柜识破女身   第二天,古热肠与温良烟一起去了银楼。那锭大银果然是假的,只外面一层薄薄的皮是细丝纹银,里面的都是铅锡。   古热肠苦笑了两声:“捡来的银子,本来就是外财,就是丢银子的失主找上来,少不得也是要还给人家的。至于那一两银子,就当我是布施了那道士了,也没多少。”   温良烟将那一串钱又还给了他,顺便将自己昨日得的那一锭大银剪开了。她本想去买一床铺盖,谁想到,这里有卖布的,也有卖棉花的,就是没有卖现在被褥的。只好找了一个裁缝,让人家给做一套。   后来她又抽时间出去买了些洗漱用品,还有女孩子的私人用品。   就这样温良烟在这个酒楼做了一名伙计,混得还算不错,虽然没有工钱,还好偶尔会有些小费收收。   晚上她依然是一个人睡在柴房,想着自己的女儿身是万万不会被人识破的。可是,做为女人,那事儿来的时候还真是麻烦,尤其是在古代。   温良烟曾经见过介绍古代人来了月事怎么办,所以大概知道一些。她买了一些白布,还有一些草纸,当然还有针线,剪刀之类的。   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还真是不简单,她费了不少功夫,才做成了几个带子,中间可以放纸,这样可以节省一些布。都用布的话,她还真用不起。   听说古代的女人都是用完了,洗洗再用。可是这客栈里就这么大点的地儿,洗衣服就在院子里,还真不能让人看见。所以她只好用这昂贵的布制卫生巾了,还必须得是抛弃型的。   虽然那天得了十两银子的小费,可是那天买被褥就花了三两多。后来又做了两身衣服,鞋子、内衣裤之类的,又花了四两多,剩下的钱也就没多少了。   最要命的是小费不是固定收入,可谓是花了这一顿,不知下一顿还有没有人给。没了钱别的事倒无所谓,可是大姨妈来串门可就惨了,自己这女儿身就会败露无疑。   好在她虽长的不是国色天香,可是扮成男人,就显得清秀的很。她还经常扮一下可怜,诉说一下自己的‘凄惨’身世,所以小费倒也得了不少。虽然还要经常‘孝敬’李二拐,不过她的钱倒了没断过顿。   安安稳稳的过了两个月,天气进入了盛夏。这一日她来了好事,这个自制的卫生巾还真是不方便,没有胶,自然粘不到内裤上,走路的时候容易移位。   这一天很不幸,她的裤子上就沾了一点,她自己也没觉出来。到后面端菜的时候,却被另一个小伙计看到了。“小良子,你裤子上怎么有血?”   温良烟的脸刷的一下了红了,强做镇定的说了句:“啊,不会吧?哦,可能是沾上番茄酱了。”   “什么番茄酱啊?”   温良烟眼珠一转,回想了一下,自己在这里好像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西红柿呢,怎么一着急给忘了。忙转口说,“哦,就是西瓜,我们家乡叫西瓜叫番茄。刚才一个客人在外面吃西瓜,直接拿手就劈开了,可能是溅到我身上了。”   “我去换件衣裳。”一边说一边转身跑回后院去了。   “哎,你的菜还没端呢。”   “马上就来。”   简陋的柴房内,温良烟看看自己仅有的两条裤子,一条沾了血,这另一条要是再弄脏了,自己真是就完蛋了。我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呢?真是的——别说漂亮衣服了,连来了大姨妈都‘招待’不起!   如果我要是穿到了皇宫、王府,那该多好,起码不用烦心这些事儿。   就是穿成冷妃、弃妇、庶女、那是也不用担心大姨妈来了,没东西用啊。哎,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。   温良烟正在自己屋中哀怨的吐槽,就听得外面李二拐喊道:“温良,叫你端个菜,你死哪儿去了!”   温良烟忙将自己的脏衣服团成了一团,塞到了床下,三步两步的蹦了出去。   “师父,我衣服脏了,换了一件,我马上就去端。”   “一个店伙计,衣服还能不沾油?穷干净!我看你就是想借机偷懒!”   温良烟看李二拐脸色不善,也没在说什么,只是低了头随他到前面去了。   温良烟一边走一边想,这李二拐也真是贪得无厌,也就是这一阵我没挣到小费,没孝敬他,这就给我甩脸子了,以前见到了我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呢。   我是穷干净,可是就算我再穷也不得不‘干净’呀。哎!穷的我下个月的“卫生巾”都没处着落了。   那个冷俊狂霸的宋公子这一阵怎么也不来了,虽然他在男人那方面可能不行,可是他出手一向大方。   温良烟开始想念他了,再没有钱的话,下个月我就死定了。   可是她没等到下个月,今天晚上她就死定了。   日落时分,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,温良烟准备去吃晚饭。要说这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处:晚上不许上街,所以虽是夏日天长,可是店中已经没有吃饭的客人了——当然住店的客人不算,不过住店的不归她管。   温良烟走向自己的破柴房,一路轻轻哼着小曲。下班了,心情愉快中——要是在现代,恐怕到晚上12点也休息不了。   要是穿越女可以没有大姨妈的话,那该有多好!可是理想是美好的,现实却是残酷的。   温良烟一推门,就见掌柜的站在自己的柴房中,用二指捏着自己今天藏在床下的那条“卫生巾”,指着她的鼻子,黑着一张老脸:“这是什么东西?温—姑—娘——?”他说温姑娘时,语气拉的很长,几乎是咬牙切齿。   竟然被一个老头了提着自己的“卫生巾”! 温良烟心中哀嚎,这他那个的!简直就是狗血淋头!哦,不,是经血淋头啊!   如果自己的女人身份暴露,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这里人,从掌柜的、到管事的、店伙计,没有一个女人。   万一他们要是讲什么荤、段子,或者是性、骚扰自己,可怎么办?这里的衙门好像不受理这一类案件。还是想个借口,给他来个死不认帐吧,他总不能来验自己的身吧?   “掌柜的,您怎么把这个给找出来了?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求了人,才寻得的药引子,治头晕的。”   “好了,你不用再狡辩了,你骗得了别人,却骗不了我。今天下午你在厨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,厨房的人不知道,我还不清楚吗?外面哪里有人吃过西瓜!还有,上次我就见你鬼鬼祟祟的提着一大包东西出去,我还怀疑你偷东西,没想到你是扔这个!”   “好了,好了,念在你在这里一直很安分的份上,今天晚上就不赶你走了,明日一早,赶紧卷铺盖滚蛋!”   “真是晦气,我说怎么这一阵生意这么差,却原来是店里竟然招了女伙计,沾上了血污,就会有血光之灾,还能不倒霉吗?   事实面前,温良烟一时不知说什么,掌柜的却是连珠炮似的,一顿说。   温良烟本想再求求他,可是看他那一脸厌恶的样子,看自己的眼神,就像看是一堆臭狗屎,一个大瘟神。   她的二货劲突然就被激起来了:“原来掌柜的生来就没沾过女人的血污,难不成您是男人生的?哦,不对,就是男人生的话,也得见血。要是一个蛋的话,就没有血光之灾了。莫非您老是蛋生?”   “你,你——”掌柜气的一下子将她的“卫生巾”摔到了地上,指着她的鼻子,却说不出话来。胡子都气得直哆嗦。   “现在就给我滚出去,不然我——”老头子一眼瞥到了柴禾垛,抽出了一根干柴,就要打温良烟。   这个眼前亏当然不能吃,温良烟噌的一下子退到了门外,受惊的兔子似的。   门外已经站了一排人了,眼神中或是震惊,或是鄙视。古热肠同志站了出来,做痛心疾首状:“小兄弟,哦,不,温姑娘,你怎么能这样?小子好心推荐你来店中,你却这样害人。”   “害人?我哪里害人了?”   “你一个女人,来我们店中做伙计,不是害人是什么?呸!呸!真是倒了血霉了,竟然收了个女徒弟!”李二拐这家伙最惯做的就是落井下石。   “你们就不是女人生、女人养得?你们家中就没有女人?要是女人就是血光之灾的话,你们家中岂不是血流成河了?”温良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,这社会对女人的偏见也太大了。   温良烟陡然生出一种为古代女人代言的豪气,将掌柜的往旁边一扒拉,进了柴房收拾东西。   “哼,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。本姑娘立马就走!懒得看你们的嘴脸。”   “掌柜的,温姑娘在咱们店二个来月,一向是勤快能干,任劳任怨。一定是在她们家乡女人也能出来做活,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风俗。天这么晚了,她一个单身女子,就是出去住店也不安全。不如还是留她再住一晚,就当是积德吧——”古热肠同志不愧是古道热肠,又开始给温良烟说情了。   “本来我就说留她住最后一晚的,是她自己非要走的。”掌柜的一甩袖子走了,“算我倒霉,反正都住了二个月了,也不差这一晚。”   众伙计见掌柜的走了,也就散了。   古热肠走到了柴房门口,却不再进去。“温姑娘,刚才小子说的话,请莫见怪。我也是怕掌柜的怪罪,才那么说的。你大概也是为了路上方便,才扮做男人的吧?”   “是啊,古大哥,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对我的照顾呢?”刚才的气愤都化做了凄凉,温良烟想,自己总要生存,“大哥,这里的女人真的不能出来干活吗?”   “能是能,不过不能做这个,只能去做丫环、婆子。”   “丫环、婆子不得卖身吗?我不想将自己卖了,有朝一日攒够了钱,我还想回转家乡呢。”   “也不是都要卖身。大户人家的仆人都是卖来的,可是一些中等人家,大多都是雇人来做。这种仆人很自由的,什么时候不想做了,随时可以走。你要是信得过小子的话,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。   “那太好了,古大哥,你真是大好人啊。”温良烟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。   “那工钱多不多,不会也要先做学徒吧?”还是问清楚一点吧,她还想着挣了钱,买房置地,做个小地主婆,过一过纯天然、绿色的、悠哉的古代生活呢。   “学徒倒是不用做,就是工钱很低,一年也就四、五两银子,两身衣服。”   “啊,这么少啊?”   “少是少了点,不过,主人家管吃管住,这些都是净落。为今之计,姑娘也只好将就将就吧。”   “好吧,就听大哥的。”温良烟有些沮丧。   “还有,小子我还是要提醒姑娘一句,以后可千万不要象今日这样冲动。还好你只是学徒,没有工钱,不然的话,你这样一闹,就一分工钱也拿不到了。俗话说‘东辞伙,一笔清,伙辞东,一笔抺’。给人当差,免不了会受委屈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做丫头、仆人都是过年关的时候结工钱,如果是东家辞了你,不管什么时候,都要一分不少的给你工钱;可是你要是一冲动辞了东家,就一分银子也拿不到了。”古热肠怕温良烟不知规矩,吃了亏,详详细细的给她解释着。   天哪,还是年薪制,温良烟已经无力吐槽了,也罢,反正现在自己正走背字,也没什么好办法,先混一口饭吃吧。   只是她不知道,丫环这碗饭也不是好混的。    ☆、算英雄救美吗   这已经是温良烟第二次怒而辞职了。   她神情沮丧的走在街上,身上背着自己的铺盖卷,手里提了一个小小的蓝布包,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,仅有的一点积蓄。   温良烟现在才知道,丫环绝对不是那么好当的。   她的第一个东家,女主人堪比黄世仁,恨不得将她的血都榨出来。如果只是这样,她还能咬咬牙忍了,可是那家的男主人喝醉了酒,逮谁打谁,温良烟可不想为了那点小钱,把自己的小命搭上,果断辞了东。   古道热肠的古二牛同志又给她找了一家。这家人倒是挺好,每日派给她的活也不重。他家的少爷也是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,温良烟还偷偷的YY过他。   可是,今天晚上,他竟然翻窗进了温良烟的屋子,先是哄她说要娶她为妻,温良烟又不是三岁的小孩,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,他恼羞成怒,就想对她用强。   温良烟大喊大叫,将他父母都引了来,他们竟然说是她引诱他家儿子。   于是大晚上的,她背着铺盖来到了街上。   包袱里还有以前攒下的四两银子,至少还能撑个十来天。   温良烟准备到李家老店去住一晚,毕竟自己在那里做过伙计,有熟人,还安全一些。   要是还能在酒楼做伙计就好了,即使是没工钱,好赖还能得小费。唉,这万恶的旧社会!   下一次再找地儿,一定要找一个靠谱点的人家,不然再有第三次的话,温良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。   温良烟低着脑袋往李家老店走,不防备后面窜出一人,一把抢了她的包袱跑了。   温良烟先是呆愣了一下,接着就一边追,一边大喊起来,救命啊!抢劫啦!   空寂而闷热的夏夜里,她的声音让人听了都有些揪心。这包袱里是她的全部身家,她当然要拼命的追了。   要说温良烟还真不是跑步的料,以前在学校,几乎每次跑五十米都能要了她的命。眼看劫匪就要没影了,温良烟有些绝望的停了下来,弯下了腰,用手撑着膝盖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   “哎,这东西是你的吗?”眼前突然出现了两双脚,温良烟抬起头来一看,那人手里的可不就是自己的蓝布包袱吗?   “是,是,是,我真是烧了高香了,这就遇到活菩萨了。”温良烟伸手就要去拿包袱。   那人却又收了回去,”你一个女人家,不好好在家呆着,半夜跑到街上做什么?   夏日天长,这里的人都睡得早,虽说是夜里,现在也就才十点来钟的样子,再加上天气晴朗,所以可见度很高。刚才温良烟光顾着看自己的包袱了,现在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,却原来是宋臣瑜和田思元。   “原来是宋公爷和田公子啊,小的给二位爷见礼了。”温良烟立马换上了当伙计时的职业笑脸,当时那些小费大多都是从这两位身上捞到的。这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呢。   “哎,你怎么认识我们?”田思元惊诧了一下,又扭头笑着对宋臣瑜说:“臣瑜兄,难不成我们不光大名远播,连画影图像都传遍了雄光府的闺阁了吗?”   敢情人家根本就不认识自己,看来真是自作多情了。不过看在他们一向出手大方,帮自己渡过了不少难关的份上,就不跟他们计较了。“田公子不认识小人啦?小人以前是李家老店的伙计,经常在二位爷面前伺候的。”   田思元愣了一下,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温良烟,“哦——你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?”   “对,对,对,就是我。”温良烟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存在感。   “那你也不能晚上跑到街上呀,给衙门里的人看到了,再把你当贼抓了。”   “二位爷,我的命好苦啊——”温良烟这才想起,如果没有“特别通行证”的话,晚上任何人是不许上街的。这一不小心就触犯法律了!   “好了,我们到前面李家店去说。”不等温良烟装完可怜,宋臣瑜面色淡淡的发话了。   前面不远处就是李家老店,几个人走了过去,温良烟上前去敲店门。小二眯缝着双眼,嘟嘟囔囔的说道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不让人消停!”   开门一看是宋臣瑜和田思元带着一个女人,立马又换上了笑脸。“二位爷来啦,快请进来。”   “喂,四柱子,不认识我啦?”温良烟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   吓得四柱子倒退了三大步,“姑娘,请自重。小子何曾见过你?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宋公爷和田公子带来的女人要与我有了瓜葛,只怕我就没好日子过了,四柱子脸色都有些青了。   “以前咱们天天见面,你怎么会不认识我?我是温良啊。”   四柱子把灯向温良烟脸上照了照,仔细打量了一下,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:“我说呢,怎么看着这么眼熟。”   “二位爷是要住店?还是?”   “给她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——”宋臣瑜淡淡开口。   “要一般的单人间就行了。”温良烟忙接过话头,开玩笑,太贵了我可住不起。   “随便她吧。”田思元看了温良烟一眼,“有人免费提供给她好地方住,她还不乐意。”   温良烟干笑了两声,尼玛,不用我掏钱,你倒是早说呀。   “另外,把兰字号雅间收拾一下,点上灯,我们要好好审一审这女人,大半夜还在大街上晃。”田思元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。   小二忙带他们到了楼上,找了两根粗粗的蜡烛点上了,自去后面给温良烟装备客房去了。   田思元坐了下来,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温良烟,对宋臣瑜说道:“大哥,我没说错吧,我早就看她像女人。”   宋臣瑜手指轻扣桌面,随意的看了温良烟一眼,却并不说话。   田思元站了起来,走到了温良烟面前,仔细瞧了瞧:“我说呢,以前在酒楼,我就看你哪儿不对劲,这一换上女装就看出来了,原来是跟我妹妹眉眼有几分相似。只不过你比我妹妹要难看多了。”   “那是她不如我难看,还是我不如她好看?”温良烟一听他调侃自己的长相,又忘了装温顺,装可怜了。   田思元愣了半晌,“还不是都一样,总之,她长的很好看,你长的很一般。”   “快说说吧,你怎么大半夜的,在街上晃?”   温良烟这才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,“看来小的实在不是做丫环的料,二位爷,不如你们赏小的一碗饭吃。等小的攒够了回家的钱,一定给二位爷在佛前烧高香。”   “你都换上女装了,怎么还自称小的?你应该称贱妾才对吧?”   “称小的怎么了?又没说是小男的,还是小女的。”称贱妾,那我也太贱了吧?虽说电视上好像都是这样自称的,可是她试过两次,话到嘴边,真是开不了口。   “好了,思元,别跟她贫嘴了。这是一千两银票,你拿了回家去吧。”宋臣瑜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,从中抽了一张出来。   一千两!!   温良听了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了,自己在这儿做丫环,恐怕三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。有了这一千两,自己随便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,卖房置地,做地主婆去了,要是能再招一个俊秀的小伙子做上门女婿,就更完美了。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种无意识的傻笑。   “大哥且慢,俗话说无功不受禄,给她这一千两也不是不可以,不过,我想让她帮我们做点事。”田思元拿起桌上的银票,冲着温良烟晃了晃。   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,温良烟狠不得把那个什么田思元的皮扒下来,可是又一看宋臣瑜脸色淡然,坐在那里,好像也没有反对的意思,只好苦着一张脸说:“不知二位爷要小女子做些什么?”   “我有一个妹妹,在家的时候,性子活泼,身子也挺好。可是她嫁到东城宁家后,没二年就殁了。虽然妹妹说宁家人对她很好,可是我总是怀疑这件事另有内情。我想将你送到宁家查一查这件事,如果你查出来,这一千两银子就归你了。”   “什么,你要我去作奸细?”,温良烟先是惊讶了一下,又忐忑的说:“可是,那万一我要是查不出来呢?”   “查不出来嘛——”田思元沉吟了一下,对宋臣瑜说道:“大哥,给她五百两行吗?”   宋臣瑜无谓的点了一下头。   五百两也不少了,温良烟想,管他呢,咬咬呀做了吧,“那您总得付我一点定金吧?”   “这里有五十两,你先拿着。”田思元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锭元宝,“不要想着拿了钱就跑,我们是什么人,想必你也知道。”   “我那敢呢,大爷。再说了,我还想着挣那一千两银子呢,你就是赶我走,我都不舍得走呢。”温良烟拿了那五十两银子,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看,很高兴的随口保证着。   现在她跟男人说话,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了,这大约是穿越大神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了。不过温良烟高兴的也太早了一点,丫环不好当,你以为细作就那么好当吗?    ☆、细作难为之一   温良烟在李家老店悠闲自在的住了五天后,在田思元的安排下,以宁家的远房亲戚的身份住进了宁府。   同行的还有宋家的一个丫头,小荷。田思元本想派自家的丫头,可是自己家与宁家多有来往,怕被他们认出来。而宋家丫环仆妇众多,又素来与宁家没什么交情,所以就从他家调了一个伶俐的过来。   看着面前的小荷,温良烟在心中暗自美了美:我终于也用上丫环了!以后我再也不用低三下四、忍气吞声的伺候别人了。   温良烟的身份是宁太太的表妹的女儿。田思元打听过了,宁太太的一个姨家表妹嫁到了离雄光府四五百里远的青州,生了一个女儿后,没几年就去了,并且夫家家道中落,与宁家已有十多年不来往了。扮他家的女儿,肯定不会露馅的。   宁家也是官宦之家,宁老太爷曾经做过明闻县的太爷。他们家很大,左一个院,右一个院,温良烟估计,跟红楼梦中的荣国府大概差不多。   宁太太人看起来很慈祥,单独给温良烟安排了一个小院。院中有海棠两株,翠竹一丛,院子正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,养着几尾金鱼。   宁太太见她只带着一个丫头,又专门给她派了两个丫环。   “玉晴,这一路上累坏了吧?姨母早就想接你过来住一阵子,可是一直俗务缠身,不得空闲。你来了姨母打心眼里高兴,可是看着你,又想起了你母亲,小时候我们姐妹经常一起玩,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就……   玉晴是温良烟现在的名字,来的时候田思元已经把情况都跟她说了,甚至连要说的话都替她想好了,温良烟自然拿来就用了,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“姨母,你可千万要救救外甥女啊!”   宁太太赶紧将她拉了起来,“晴儿,快起来,说说发生什么事了,姨母一定替你做主。”   温良烟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凄惨往事,尽力的挤出了两滴眼泪,“姨母啊,玉晴命苦,不到三岁就没了亲娘,到八岁时,爹爹也离我而去了。这些年我跟着叔叔婶婶,吃苦受罪也就不说了。可是他们为了财礼,竟然要将我嫁给东街的罗屠户家。我们甄家这几年虽然大不如前了,可是好歹也算是诗书之家,他们怎么能……”   温良烟掩面做抽泣状,身子抖的浑似不胜。   宁太太拉住了温良烟的手,轻轻的拍着她的背,“晴儿不哭,有姨母在,我看他们谁敢如此!”   温良烟抬起头来,怯怯的说道:“姨母,你可千万不能让叔叔知道我在您这里。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的。”   “这个……”宁太太沉吟了一下,“晴儿啊,姨母虽有心疼你,可是毕竟是外人。你叔叔要是找来,姨母也不能不放人。也罢,你以后就住在这里,他们要是寻来,我只说从来没见过你。”   “那晴儿就多谢姨母了。”温良烟破啼为笑。   “不用客气,姨母没有女儿,你来了这儿,姨母就把你看成亲女儿一样,以后一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。”   “晴儿不要,晴儿只愿能一辈子守在姨母身边,稍敬孝心,就心满意足了。”   晚上温良烟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。虽说没有花瓣,不过有大大的热水桶,还有递毛巾,拿衣服的丫环,也算是无上的享受了。   这是她穿过来以后洗的第一个热水澡。以前不管是在客店,还有在那两个杀千刀的主人家,都不具备洗澡的条件和设备,她只能每晚擦擦身子,凑和凑和。   身清气爽的躺以床上后,温良烟轻摇着手中的团扇,心想那田思元肯定是想多了,这么好的宁太太,怎么会害人呢?难道问题出在他妹夫身上?   管他呢,还有一年时间呢,明日再说吧,想了没一会儿,温良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   夏日的清晨,曦光初露,院子中的海棠树上,不知名的鸟儿清脆的鸣叫着。   温良烟惬意的翻了个身,又睡过去了。嗯,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懒觉了。她梦到妈妈进了她的房间,“良烟,快起来吧,不然就迟到了。”她知道这是梦,妈妈已经不在了,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耍赖说:今天是星期天。她依然躺在床上,希望妈妈能在梦中多留一会儿。   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大了,声音也刺耳起来,“姑娘,快起来吧!太太过来看你了。”   温良烟这才憟然一惊,一下子睁开了眼睛。只见小荷一脸焦急的摇晃着自己,而宁太太则端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。   “哎哟,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数,来了府里第一天,你不来给姨母请安也就罢了,怎么姨母到了你这里,叫你半天你还不起来。你这个样子,以后嫁了人,怎么伺候丈夫,侍奉公婆?你叔叔婶婶怎么就没教过你礼数吗?这真是造孽呀!我那可怜的妹妹,怎么那么早就走了,留下个女儿,也无管教啊。巴拉巴拉,叽里咕噜……”   温良烟也知道这一次确实是自己不对,也不说话,赶紧穿好了衣服,低着头站到了宁太太面前。想着等她数落完了,再给她陪个不是,找个借口,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。   可是这宁太太好像一说起话来,就没有打算停是怎么的?从她小时候与妹妹的姐妹情深,又说到女子要三从四德,勤俭节约,然后又说到自己以前做女儿,做儿媳时是怎样怎样。   温良烟好几次想说,您别说了,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吗,不过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任务,还有那一千两银子,她几次话到嘴边,吞了吞唾沫,愣是给憋回去了。   直到宁太太说的有些口渴了,端上桌上的茶喝了一口,才算是停了下来。温良烟抓住时机,讨好的笑了笑,“姨母,今日是外甥女不对,惹姨母生气了。玉晴这几天提心吊胆的在路上奔波,这一到了姨母家,甥女这一颗心才算安顿了下来,这精神一个放松,就多睡了一会儿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   宁太太喝了两口茶,喘了喘气,“嗯,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。你母亲去的早,好多规矩都没来得及教你,既然你到了姨母家,以后姨母就替你母亲教教你吧。”   温良烟无比温良恭顺的说了句:“多谢姨母教诲。”心中却是暗暗叫苦,照她这教法,估计过不了几天,自己就要吐血阵亡了。   “走吧,我带你去见你表哥去。你姨父前日去庄子上了,过几日再见吧。”宁太太站起身来,温良烟忙殷勤的上前搀住了她。   宁静的院子中,一个白衣男子长身而立,初升的朝阳透过碧绿的树叶,在他身上洒下了斑驳的光影,透出一股温暖却又忧郁的调调。   没想到“表哥”也是美男子。虽然只是一个背影,温良烟却肯定他长的必定不难看。   “君宜,还不快过来见过你玉晴表妹。”   男子转过身来,冲着温良淡淡一笑,“表妹一向可好,愚兄这厢有礼了。”   大概这就叫做温润如玉吧?温良烟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的皮肤能有这么白嫩光滑,直让人想要掐一掐,看看是不是能掐出水来。“妹妹见过表哥,还望表哥以后多多照顾小妹。”   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   午饭温良烟跟着姨母一起吃的,温良烟觉得自己这位“姨母”已经不能用话多、唠叨来形容了,她简直比唐僧的紧箍咒还让人受不了。从温良烟走路的姿势,拿筷子的手势,到吃饭的样子,通通批判了一通,这还不算,还要让她按着她教的样子吃饭,动作稍微不对,就要唠叨半天,搞得温良烟只觉得一个头都要变成两个大了,最后连饭都没吃饱,匆匆败退了。   “我的娘呀,可算是逃回来了,小荷,快给我端杯茶来。”温良烟一回到自己的小院,就仰天躺到了床上,妈呀,怎么比干了一天活还累呀!   小荷给她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,温良烟喝了一口,又想起了早上的事,“小荷,今天早上你怎么也不叫我?弄得我第一天就差点露了馅。”   “姑娘,我本想叫你的,可是却被碧丝和碧桃硬拉了出去,说你连日奔波,一定累坏了,叫你多睡儿。我说怕太太怪罪,她们说不防事,太太最是面软,好讲话的人,再说太太必定也疼自己的外甥女,哪里会说什么?姑娘,我也怕说多了露馅,谁知道那宁太太这样的严厉。”   碧丝和碧桃本是田妹妹的陪嫁丫头,田思元跟自己说过了,昨天晚上看她们俩伺候自己时那不情不愿的样儿,温良烟就猜想,她俩大概是以为我要替代她家姑娘的位置,所以对我起了敌意。   看来这两个丫头对自己的小姐忠心很呀,那里像田思元说的,也不靠近谱。看来以后向她们俩多打听一下,必定会有大大的收获的。   下午宁太太又让丫头来叫温良烟了,说是要看看她的针线活怎么样。   有了上午的事,温良烟明白,她又要受折磨了。其实关于针线活,缝个扣子之类的她还是挺拿手的。不过她知道宁太太肯定不会这么没要求。   中午也就吃个饭,宁太太都有那么多的规矩,那么多的话说。要是她老人家一看我什么针线活都不会,只怕我整人人都要被她的唾沬星子给淹了。   这细作生活也太坑爹了,温良烟一路上恨不得走三步退三步。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磨磨叨叨,没完没了的中年妇女了。现在她严重怀疑那个田小姐是被她婆婆磨叨死的。   果不其然,宁太太一看温良烟的针线活,那神情简直就是痛心疾首,然后她又从自己小时候说起,又说到与玉晴母亲的情谊,没完没了,一直说了一下午。温良烟直听的脑袋里嗡嗡直响,到后来根本就听不清宁太太说什么了。   等到晚上,跟宁太太一起吃饭时,温良烟脑袋一片空白,连自己吃到嘴里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。   回到海棠小轩后,温良烟浑身如散了架一般,重重的躺在了床上,“小荷,我要受不了了,再这样下去,不出三天,我就挂了。”   “姑娘,你不是跟田少爷家也是亲戚吗?要不你去投奔他家去?这个田少爷也是奇怪,他可以为了您的面子,出面帮你找丫环,却不肯让你去他家。”   感情这小荷什么也不知道呀,温良烟还以为田思元派她来是监视自己呢。看来我还是找田小姐的那两个陪嫁丫环打探一下消息吧。早点得出结论,自己就能早点拿到一千两银子,逍遥自在去了。   洗澡的时候,温良烟乘着碧丝和碧桃在一旁伺候,大吐苦水,“哎,好不容易来到姨母家,没想到姨母如此的唠叨,比那唐僧的紧箍咒还要难捱,只怕再过两天,我非得心情抑郁,得了心病不可。”   “切,您才来了一天,就这样抱怨,我们姑娘可是在她跟前伺候了将近两年呢。”碧丝忍不住在一旁撇嘴说道。   “我怎么能跟你们家姑娘比,她是大家闺秀,必定是端庄大方,心灵手巧,太太有什么可说的?那像我什么都不会做,连吃饭的姿势都不对。”   碧桃、碧丝一听温良烟夸自己的小姐,自然心中高兴,不由自主的话也多了起来。   “我们家姑娘虽好,可是那宁太太想找事,又怎么会找不到。我家姑娘在娘家时性子很是活泼,可是嫁到宁家没二个月,脸上就再也没有笑模样了。”碧丝有些伤感的叹了一口气。   “那你们小姐不是活活给郁闷死了吗?她怎么也不找宁君宜说呢?”   “姑爷一向侍母至孝,怎么会说自己的母亲?其实一开始姑娘跟他提过两次,反倒被他数落两句,说她小题大作,太娇气。后来姑娘再也没有跟他说过,只是性子却越来越沉静。”   温良烟觉得自己已经探得了最确切的消息,晚上等人们都睡下后,就在院子中点了一支一丝香。这是田思元给她的,一支香可以点一个时辰,其烟笔直如线,直入空中。三个时辰后,就会在高处形成一朵红色的莲花状云朵。   三个时辰后正好天明,田思元看到后,晚上就会过来。    ☆、细作难为之二     暗夜沉沉,连一丝星光都没有,倒是私会、偷会的绝好天气。子时三刻,温良烟躺到了院子里的海棠树下。等了没一会儿,从院墙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。青布绢帕包头,青布蒙面,身背宝剑。   “怎么才两天,你就探到消息了?”田思元压低了声音问道。   “那是自然,我一出马,谁与争锋!”温良烟有些得意的低笑了一声,马上就能拿到钱了,一千两银子一到手,天下就任我逍遥了。   田思元轻咳一声:“快说!”   温良烟将自己这两天看到的听到的,都向他说了一遍。   “所以说我妹妹就是被那老太婆烦死的?”   “没错,宁太太这种人,没人受得了她。你妹妹还算坚强的,竟然在这样的荼毒下生活了两年,要是我的话,只怕活不过半个月。”   没想到田思元冷冷的笑了两声,“你当我田思元是无知小儿吗?只不过就是话多了一点儿,就能把一个好好的人烦死?你就是再想要钱,也不能这样糊弄人吧?”   “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,你怎么不相信呢?”   田思元横了她一眼,不想再谈这个问题:“我觉得肯定是宁君宜对她不好,要不就是另结新欢了,所以她才抑郁而终的。以后你要朝着这个方面查,多多接近宁君宜才行。”   他不信,温良烟气的直想泛白眼,可是没办法,只好按他说的查,谁叫人家有钱呢?有钱的才是大爷呀!   田思元让她多多接近宁君宜,可是这两天她连这位“表哥”的影子都没摸着,听说是出门会朋友去了。而宁太太每日都要教她针线、刺绣、做饭,吃饭、甚至走路,温良烟估计再有这么几天,自己非疯了不可。   中午的时候,她恨不得将手中的碗扣到她的头上,下午做那倒霉的针线活时,她真想将她的那张嘴缝起来,缝个严严实实的。   她曾经想把耳朵堵上,可是宁太太还要时不时的让你总结一下她的中心思想,再说一说心中的感想。所以堵耳朵显然也是行不通的。   想来想去,没有别的办法,她决定要第三次辞东了,一千两银子虽多,可是跟自己的命比,还是轻的,为了这点钱,成了神经病那也真犯不着。于是这天晚上温良烟又点上了一支一线香。   田思元依然是一身夜行人打扮,一来就问道:“怎么样,是不是宁家小子真的另结新欢了?”   “没有,这两天我都打听过了,宁君宜不光没有另结新欢,并且还非常想念令妹,说是要给她守孝三年才肯续弦。   这些天我在府中也听了许多下人们的议论,令妹在府中从没受过什么迫害。就是宁太太,不管令妹做的多好,她都在一旁唠叨个不停。   碧丝和碧桃说令妹后来总是烦躁不安、心神不宁,总说是自己没用,才会惹得婆婆每天说。后来她每日连饭都不怎么吃的下去,自然就越来越瘦。   大夫也说她是思虑过多,给她开一大堆的安神药。可是她都吃不下去,勉强喝了也会吐了。   这分明就是被那老婆子唠叨的,得了抑郁症了。   你信也好,不信也好,反正我是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,不然我的小命也不保了,我今晚就是告诉你一声,明天我不干了。”   “不行,你好好给我呆着,就是查不出来,你也要给我呆满一年,得了我五十两银子,就想跑路?没门!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了,没有我的允许,你能走出这雄光府吗?”田思元一听她不想干了,也发火了。  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,温良烟暗暗叫苦,这一次只怕是贪便宜,吃大亏了,“田公子,田大爷,我把五十两银子再退给你好了,我实在不是做这个的料,就是在这儿再呆三年,也查不出来。还有那两个陪嫁丫头对令妹真的很忠心,到现在一提起令妹就流眼泪,一说起宁太太就咬牙切齿。你不信我,你问问她们俩。”   “她们俩早就是宁家的人了,我是不会信她们的。我走了,你好好给我呆着,下次再这样,我扣你的银子。”田思元转身就要走,温良烟决定使用哀兵政策了,她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,声音软软的哀求:“田公子,你就带我走吧,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。”   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响了起来: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带着无比的惊讶和不可置信。   话音一落,宁太太带着几个人,打着灯笼,推门进来了。“碧丝跟我说你跟人私会,我还不相信,没想到竟然是真的。”   “快说,你是什么人?竟敢夜入民宅!”   田思元沉吟不语,他现在尴尬的很,竟然被当做幽情私会之人给堵住了。本想拨脚飞身上房,一是被温良烟死死的拽着衣角,再一个也不好自己跑了,留下温良烟一个人面对。不过还好自己带着蒙面巾。   田思元刚刚暗自庆幸,却不防备被温良烟一把将青布蒙面巾扯了下来,“田公子,你就说了吧。”温良烟有自己的小算盘,只要这件事败露了,自己就不会再呆在这里受这无尽的精神折磨了。   碧丝本就对太太把自己派来伺候这位表小姐,心中就不痛快,后来看太太好像想把个表小姐许给姑爷,心里就更不痛快了。偏偏晚上睡不着觉,竟然看到她私会男人,她当即就从后门出去,报告了宁太太。只是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也是自己家的少爷,惊讶之下,脱口而出:“大爷,怎么是您?”   四周的人立时发出一阵惊叫声,抽气声。   宁太太也不嫌地上凉,一屁、股坐了下来,拍着自己的腿哭了起来:“老天爷啊,这都是造得什么孽呀?你妹妹身子不好,你们瞒着不说,将她嫁来我家,没两年没了,害的我家君宜每日里忧愁,无情无趣的。现在你又来引、诱我们家的亲戚,你们田家就不能放过我们宁家吗?”   温良烟一看她这样子,那里像个大户人家的太太,简直连街上的泼妇都不如呢。   田思元却是听得心里冒火,“我妹妹身子好好的,嫁到你家没两年就殁了,我还没找你们算帐呢,你倒来倒打一耙。这位姑娘已经跟在下说了,都是你事儿太多,每天唠叨个没完,生生将我的妹妹给折磨的……”   宁太太一听,哭声更大了,“这真是没天理啦,思云嫁过来后,对她比我的亲闺女都要好,每日里细心的教导她,从来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,你竟然还这样污蔑我,我真是命苦啊,想当年……”   宁太太从自己小时候说起,说到了嫁到宁家后,怎样伺候丈夫,孝敬公婆,再到自己怎么对儿媳妇好。她拉着长声,连哭带诉,巴拉巴拉,没完没了……   田思元听了没几句就皱起了眉头,几次想插话,竟然都没有开口的机会。   温良烟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,“现在你信了吧?她每天都是这个样子。哦,平时倒是不哭。令妹少年而亡,绝对是被她烦出病来了,每日受着婆婆这样的荼毒,她竟然能坚持两年,内心也真够强大了。”   见田思元不说话,又加了一句:“肯定是这个原因,你不信我也没办法。反正我是受不了她了,这银子我不挣了,你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   田思元呆呆的站在院中,一语不发。妹妹刚出嫁的时候曾经说过,婆婆太过唠叨,她有些心烦。可是他与母亲异口同声的都劝她忍耐些,毕竟婆婆年岁大了,嘴啐一些也是有的。可是现在,看着坐在地上滔滔不绝,连哭带说的宁太太,他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,悔不当初……   原来唾沬星子真的可以淹死人,田思元只觉得头上的筋蹦蹦直跳,忍不住上前一步,将宁太太拉了起来,伸手就去捂她的嘴。   “大胆的贼人,休要伤害我的母亲!”宁君宜带着十几个仆人站到了门口。他喊完后,仔细一瞧,才看清是田思元,惊诧道:“大哥,怎么是你?这是怎么回事?”   “君宜啊,可气死为娘了!你这大舅子不知何时勾上了你的表妹,竟然夤夜前来,与她私会。被娘抓到后,还倒打一耙,说是我们家将他妹妹害死了!这真是胡说八道,生生的往咱们家头上扣屎盆子呀!”宁太太拉住了儿子的手。“刚才你也看到了,他自知理亏,嘴上说不过娘,竟然想要打娘。”   宁君宜看了田思元一眼,神情满是沉痛和责怪。田思元被他看的烦燥,扯了一下温良烟,“你来说。”   温良烟已经被宁太太敏捷的思维和如神仙一般的逻辑震懵了,这就是所谓的极品吧?直到田思元又扯了她一下,她才回过神来,对宁君宜说道:   “我不是你表妹,你也不是我表哥。我只是他找来的细作。说句得罪人的话,您母亲真的是太过唠叨了,她这个样子,是个人都得被她烦死。而你做为一个丈夫,却从不关心妻子的心情,搞得好好的一个小姐,生生的被烦成了抑郁症。可怜呐,美人如花,却遭霜打。可叹!可叹!”温良烟最后还做伤感小诗一句,以示哀叹。   “不可能,我母亲对思云一向关心,嘘寒问暖,只怕她会受了委屈。我母亲话是多了一点,可是也不至于会把一个人烦死。”   “谁说不会?我在这里统共呆了几天,就已经受不了了,再这样下去,我也活不了多久了。今日是我叫他来,就是跟他说,不管多少钱,我都不做了,还是命要紧啊。”   “你要是不信,你可以问问家里的丫环、婆子,谁愿意在你母亲跟前待着?都是做完了活儿,赶紧就溜。”   “母亲只是不喜欢跟这些丫头说话,康妈妈不是一直陪着我母亲吗?”   “切,还不是康妈妈她耳朵不好,听不见吗?你平时都在外面读书,难道就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一直住在庄子上吗?田小姐刚嫁来的时候跟你诉过苦,可是你却叫她体谅你母亲,可是你体谅过她吗?她那么活泼的一个人,嫁到你们家后性子却越来越沉静,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?精神上的病症有时候比身体上的病还要命,你知不知道?”温良烟很痛心,人们对精神疾病方面了解的太少了。   “思云只是嫁为人妇了,所以性子越来越好了。”宁君宜喃喃说道,也不知是想说服温良烟,还是想说服自己。   “你是说她性子越来越好,一直好到阎王爷都把她收走了吗?”   宁太太一看儿子被温良烟说的哑口无言,着急了,“你,你!枉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,还想把你许给君宜,你竟然这样说我!竟然这样说你的表哥,天呀,真是女大不中留啊,我那可怜的的妹妹呀,这是造了什么孽呀!你早早的走了,在地下也该难过吧?想当年我们姐妹……”   田思元默默的闭了闭眼睛,长叹了一声,冲温良烟一扬下巴,“走吧,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。   小荷当然紧跟其后,碧丝、碧桃也冲了过,“大爷,把我们也带走吧。”   国思元微微点了一下头,带着几个人向院外走去。   宁太太一看,又喊了起来:“勾、引了我家的女孩还不算,连丫头也不放过啊。君宜,快叫人拦住他,去禀报知府老爷,告他个夜闯私宅,拐带妇女之罪。”   宁君宜拉了母亲的手,“娘,算了,这样的表妹,咱们不要就是了,您别气坏了身子。”   门口的几个下人见主人不发话,自然也不去拦他们。   看着夜色中消失的几个人,宁太太气的直跺脚:“叫你们拦着,你们怎么不拦着,君宜,我看你读书都读傻了。没想到田家是这种人家,今后你也不必为思云伤感了,明日我去找几个媒人,给你再娶个好的,以后跟他们田家再不来往。”   宁太太说完,一回头却见儿子嘴角流出一缕鲜血,身子晃了两晃,倒在了地上。   他爱上了她沉静娴雅的性子,却没想到这性子却是一味毒药,毒杀了她的青春年华。    ☆、宁太太的报复   “喂,现在、我们到哪儿去呀?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呀。”田思元走的太快,温良烟和几个丫头都跟的气喘吁吁。   “快点走,一会儿叫巡夜的发现了,将你们都打入牢中。”田思元停了一下,有些不耐烦。早知这样,还不如带辆马车过来呢,这要是叫人看到了,虽说有自己的面子在,不会被抓起来,可是一个大男人,三更半夜带着四个女人在街上闲逛,只怕传出去,也不会好听。   还真是怕什么,就来什么,他的话刚说完,街那边就转过来几个巡夜的衙役,提着大大的气死风灯笼。“什么人?都给我站住!”   田思元有武艺,自然能跑了,可是这几个女人却是万万跑不了,没办法,只好站在了原地。   几个衙役上前来,拿灯照了一下,见是田思元,忙后退了两步,大大的作了个揖:“小的不知是田大爷,多有得罪。”   田思元一摆手,淡淡道:“几位辛苦了,这里有几两银子,兄弟们拿去喝两杯吧。”   为首的衙役嘴里连连说着不敢,却上前接了过来,眉花眼笑道:“那小的谢过田大爷。”   “今晚的事,谁也不许说出去,不然的话,有你们的好看!”   “是,是,是,大爷,我们什么也没看见。”   田思元带着她们走了约有半个时辰,才到了一处宅院。这是他的一处私宅,还是他前几年置办的,只有二个老妈子和一个老苍头在这里守着。宅子外面正对着烟波湖,风景很是雅致。有时天气好,田思元会约上三五好友,来这里游湖赏景,煮酒小酌。   半夜三更,他总不能将她们带回家,只好先让她们在这里住一晚了。田思元叫开了门,  他将她们几个安顿了,自己回家去了。   第二日一早,田思元就带了人来,将碧丝、碧桃接回了田府,却带了温良烟和小荷坐了马车去往宋府。   温良烟一听他还要带自己去跟宋臣瑜报告这件事的始末,心里就暗自嘟囔,这个田思元还真是罗嗦,这么简单点事儿,他自己去说说不就得了,还非得要自己去。不过念在那一千两银子没有拿到手,她自然是一句抱怨都没有。这年头,欠钱的是大爷呀。   坐在马车上,温良烟见田思元骑着马远远的走在前面,估计他也听不见,就小声跟小荷说:“这个田公子是不是特别的抠门?他还少那一千两银子是怎么的,非要到你们爷府上去。我看他就是想让你们爷出钱。那田小姐可是他的亲妹妹,又不是你们爷的妹妹。”   “其实这件事,我们爷比田公子还要关心。”小荷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  “那是为什么?”   “哎呀,你不知道吗,田小姐本来是许给了我们爷的,后来不知为什么退亲了。其实田小姐殁了以后,我们爷心里很是愧疚,总觉得是他害了田小姐。”   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温良烟好像是明白了,可转念又一想,也不对呀,“你们爷都做出退亲的事来了,田公子应该恨他才对呀,怎么他们关系还这样好?”   “我们爷也是有苦衷的,田公子从小与他长大,自然知道。那里会恨他。”   哦,温良烟嘿嘿笑了一声,暗暗脑补着不纯洁的内容,可能一:宋臣瑜不举,跟田思元说我不能害了你的妹妹。可能二,宋臣瑜与田思元两人搞上了,田思元为了真爱,牺牲了妹妹。   马车在宋府门前停下时,温良烟特意看了看门前的那棵大榕树,二个多月前,她还曾是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偷看帅哥的路人,今日她却成了宋臣瑜的雇佣细作。   她现在还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穿到了书中,因为虽然有那么多的巧合,可是她并没有像书中那样被卖到青楼,然后做了男主的第四房小妾,   不过,温良烟想,为了保险起见,还是离宋臣瑜远一点吧。这一次拿到了银子,就去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好地方,卖房卖地,过自己的小日子去。   仆人将他们带到了外书房,宋臣瑜已经坐在案前等着了,他先赏了小荷十两银子,打发她回内宅去了,接着又听了温良烟的侦探报告。   “大哥,你们她说的对不对?本来我是不信的,以为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,可是那天晚上我也领教到了宁太太的那一张嘴,真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啊。”   温良烟知道,这个田思元还是半信半疑的,不知这个宋臣瑜会不会聪明些,能否明白精神折磨对肉体产生的巨大影响。看来,今天能不能得这一千两银子可就靠他一句话了,温良烟心中默念:做为一个世袭的将军,你可一定要给力啊!   只见宋臣瑜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栀子树,沉思了好一会儿,才说道:“是不是因为这个,我也不好说,也许这是一方面的原因,但是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。”   温良烟一听,干了,他也不信,难道自己这几天要白辛苦了吗?还是赶紧拍拍马屁吧。“公爷,您说的太对了,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,只怕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呐!这几天可把我给烦坏了,每天头都疼得要死,您看,您是不是多少也得赏给小的一点儿?”   “我说过不给你银子了吗?”宋臣瑜很冷淡的扫了温良烟一眼。   他的语气虽凉,可是对于温良烟来说,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盆火,将她已经失望了的,冰凉的心又瞬间烤热了。   温良烟惊喜的盈盈下拜:“小女子谢过公爷。”   “银票在桌子上,拿了回家乡去吧。”   “谢公爷!谢公爷!”温良烟连连感谢,上前将银票拿在手中,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两遍,高高兴兴的揣在怀里,出了宋府。   她要先回李家老店一趟,她的铺盖、衣物什么的,还寄存在那里呢。顺便再到李家店门口的银铺换些碎银子,然后再到店里好好歇一歇,再问问古热肠什么地方的风景好,问好了路好去。   身上有了钱,温良烟只觉的底气足的很,看着街上的人群都格外的喜感。以后再也不用给人做小丫头了,她只觉得扬眉吐气的很,走路都比往日格外轻了些。   李家店离宋府不远,只隔了两条街,温良烟也不着急,慢悠悠的走着。   眼看前面就是李家老店了,巷子里突然冲出了一群人,有男有女,拿着烂菜叶子、臭鸡蛋往温良烟身上扔,一边还喊着,“大家快来看呀,不要脸的女人,忘恩负义,勾、引男人啊!”   从古到今,不管什么地方,从来就不缺看热闹的,这些人一喊,边上立马就有人停下来围观。   哇塞,不会是抓小三的看错人了吧?我没勾搭过男人呀?温良烟一边抬起胳膊挡着自己的头,一边喊:“你们认错人了!别打了,别打了。”   她这一喊还挺管用,这些人倒真是不打了。温良烟从自己头上扯下了几片菜叶子,说了声“真晦气”,抬腿就要往前走。   那群人却又喊上了,“没错,没错,就是她。我们太太好心收留她,她不但不感激,还勾、引上了我们公子的大舅哥,你们说这种女人是不是该打。”   边上的看客们立马义愤填膺,好似别人勾引了她家男人似的,都在那儿喊“不要脸!呸!打死活该!”   温良烟这才明白,原来是宁家的人啊,没想到这个宁太太不光神烦,还如此的小肚鸡肠,外加阴狠毒辣。   没什么可说的了,快跟吧。温良烟拿手护了头,就往李家老店冲。在这过程中,她被打了好几拳,腿上也中了好几脚,衣服更是惨不忍暏,挂满了烂菜叶子,鸡蛋汤。   好不容易冲进了店里,温良烟胆战心惊的向后看了看,这些人倒也没有追进来,却是围在门口不走,还到处跟人说温良烟怎么怎么不要脸。   温良烟进店要了一间房,又让伙计准备热水。她一边换了脏衣服,心里想,这宁家还挺舍得,竟然拿鸡蛋砸我。鸡蛋也很贵的有木有?   温良烟洗了个澡,换了一身男装,收拾好自己的行李,想从后门悄悄溜出去。走到后院,想着还是跟古二牛同志告个别吧,自从来了雄光府以后,他是最照顾自己的人了。   本来她还想到店门口的银铺将那一千两的银票换开,给古二牛留一点的,他都二十多了,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呢。可是现在银票没换开,身上几有不过十两银子。只好对不起古大哥了,可是至少还是告个别吧。   古二牛正中后院劈柴,听温良烟说要回家乡,也是替她高兴,还非要送她出去。听温良烟说要从后门走,他很高兴的替她开了后门。   门口站了几个人,也不知是干什么的,见温良烟和古二牛出来,扫了他们两眼,又继续在门口转悠。   温良烟跟古二牛一拱手,说了声:“古大哥,请回吧。”   古热肠说了句:“小兄弟好走。”   温良烟身他挥了挥手,背了包袱出去,走了没两步,突然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。“小兄弟慢走,我有句话问。”   温良烟一回头,这人就大喊起来了,“果然是这女人。我说呢,刚才听她说话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是男人,果然是那女人假扮的。”   另外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,“还好何管家知道这个女人很狡猾,特意叫我们几个在后门守着,不然的话,就被她给跑了。”   又是宁家的人,温良烟心想这老太婆也太过分了,自己不过是受人之托,再说了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啊,她就这样报复人。叫人往自己身上扔垃圾,还在门口到处诽谤自己,这是把一个女孩子往死路上逼呀!还好自己没打算在雄光府呆着的话,不然的话,以后还怎么做人。   “你们想怎么样,有完没完呀?有种你们去找田思元去。”温良烟也有些火了,“你们太太把自己的儿媳叨叨死了,还不让人说了?”   “少费话,我们大爷都被你气死了,我们太太发了狠了,她要让你在雄光府臭名远扬,再也找不到婆家。我们也不打你,你现在要回客店也行,可是想要卷铺盖跑路,没门。”   古二牛见这几个人围上了温良烟,以为是误会,就走了过来想要开解一下。可是听这几个人的对话,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只好站在一旁听着。   前几天他知道温良烟要替田公子办点事儿,只是却不知是什么事,现在听着,好像是与田思元有关,也不好插话。   温良烟一看对方,四个大男人,而自己就算是有古二牛帮忙,也不是对手,只好先回客店了。   这真是高高兴兴的出去,垂头丧气的又回来了。    ☆、逃不脱小妾命   “小兄弟,到底怎么回事儿呀?”两人一进了后院,古二牛就问道。   温良烟就大约给他说了说这件事。   古二牛沉默了一会,才说道:“小兄弟,不是我说你,这些富贵人家的事,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插手的。不过呢小兄弟既不是本地人,再说你也是想挣了钱能回转家乡,这件事倒也不是不能做。现在这宁家找你的事,你得赶紧找田公子,让他帮你出了雄光府才行啊。”   “问题是现在我都出不了门,怎么去找他呀?再者说,就算是找了他,他也不一定会管我。”温良烟心烦的拂了拂额头。   “这样吧,下午我跟掌柜的请半天假,去田府走一趟。”   温良烟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。每当受难的时刻,能救自己,肯救自己的人总是他。   温良烟又回到了房中,还好她怕会被那些人看见,刚才并没有到前面柜上去结帐,只是桌上放了几钱碎银子做房钱。所以这房还没有退,倒是方便。   焦虑的等了一下午,古热肠没有盼回来,却盼来了掌柜的。“我说温姑娘,您发发善心,放过小店好不好。门口那么多人围着,一直不走,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。我这店小,容不下您这大神,您还是到别的店去住吧。”   “怎么,招店伙计不要女人,难道住店也不接待女客人吗?”温良烟看到这掌柜的就想起自己的‘卫生巾’被他提着的样子。再说她本来就心烦,他偏要来添堵。   “那倒不是,那倒不是,只是您得罪了人,总不能让我们店也陪着倒霉吧。”掌柜的也想顾念‘旧情’,可是他的生意更要紧。   “哪里倒霉了?那么多人围着,不是还帮你的店宣传呢吗?平时你这店门口可没这么多人,多好的机会,快出去发点传单吧。”温良烟打定了主意,不管是胡搅蛮缠,还是怎么地,反正她是死活都不会走出店门一步的。   “什么传单?”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。   门一推,却是宋臣瑜来了,身后跟着两个随从,还有古二牛。   “传单,就是做宣传的东西,把店铺的拿手菜呀,地址呀什么的写上,发给路人,知道你店的人多了,生意自然也就好了。”能救命的人来了,他问的话当然要好好回答。温良烟忙上前行了礼,仔细的回答。   掌柜的也上前给宋臣瑜行了礼,又怕公爷真的以为宣传会有效果,忙反驳温良烟:“我看那是傻了吧,那得用多少纸,请多少人写呀?再说了,这雄光府谁不知道我李家老店,那里还用得着宣传。”   “两位继续聊生意经,我先回去了。”宋臣瑜不耐烦了,转身要走。   “宋公爷别走,你要救救小人啊。”温良烟心想,刚才要不是你问,我还懒得回答呢,可是身在屋檐下,怎能不低头,这个道理她还是很懂的,所以赶紧出声求他。要不是他的随从瞪了她一眼,她估计都要扯宋臣瑜的衣角了。   宋臣瑜这才停下了脚步,扫了掌柜的一眼,“这几天客店有多少损失,全记到我的帐上,你下去吧。”   掌柜的一听眉开眼笑的作了好几个揖,这才出去了。   宋臣瑜看了温良烟一眼,“刚才外面的情况我也看到了,既然这事是因为我和思元而起的,我们就不会不管。”   “宁太太今日一大早就去田府哭闹了,说是宁君宜气的吐血了,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。田伯母把思元骂了一顿,羁在家中不许出门。我从田府出来,正好看到了这位古兄弟,才知道你这里也有事,就跟他过来看看。你放心在这里住着,明日我派人去宁家交涉,什么时候没事了,我叫人来通知你。”   “那小的多谢公爷了。”温良烟盈盈一拜,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,不管是谁管,只要有人管就行了。   宋臣瑜带着人走了。温良烟安安心心的在店中住了两天,虽然外面还是有宁家的人守着,到处跟人说她的坏话,不过反正她在内院楼上住着,也听不到,倒是惬意的很。   任尔东西南北风,我自风流我自开。   到了第三天,宋臣瑜手下的一个随从来了,是那天跟在他身后的一个,温良烟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,可是这张脸她还是记得的。看来宋臣瑜的动作还挺快,温良烟高高兴兴的就要打算去收拾行李上路了。   “这么快就交涉好啦?替我谢谢你们公爷啊。”   “姑娘,外面已备好了马车,公爷让我先接你到凝烟小筑去住两天。”   “什么,凝烟小筑,那是什么地方?”温良烟听了莫名觉得一阵心惊,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像青楼啊。不会像那本书里一样,被卖到青楼吧?书里那个青楼叫什么名字来着?温良烟逼着自己的脑细胞飞速的旋转,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。   “凝烟小筑是我们公爷在烟波湖边上的一处房子。”随从冷着脸回了一句。   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温良烟打消了疑虑,再怎么说宋臣瑜也不会穷到要拐卖妇女吧。可是,客店住的好好的,为什么要换地方呢,温良烟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,“宁家的事儿还没有摆平吗?”   “你怎么这么麻烦,到底走不走,不走的话,我们公爷也不管了。”这随从不但不回答温良烟的话,一扭身好像要走。   我好像没有惹到这位大哥吧,他怎么像是吃了枪药一样。“我马上收拾行李。”   也许宋臣瑜有别的打算,现在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是万万不能得罪的。温良烟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东西,跟了随从上了马车。   马车在街上急驰,宁家的人就在后面猛追,看的温良烟一阵心慌,妈呀,这宁太太也太执着了,简直比狗皮膏药还粘人。早知道这样的话,别说一千两银子了,就是一万两银子……那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不是?   “大哥,您贵姓啊?”温良烟还是决定先跟这随从缓和一下关系,扯起她做小二时的职业笑容问道。   “宋”   这位大哥可真是惜字如金,温良烟暗暗耸了耸肩,也不再自讨没趣。   雄光府并不算大,凝烟小筑虽说在城边上,可是马车跑起来很快,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,就到了。   这是一个四合院,地段很安静,院中只有一个老苍头和一个老妈子,可是院外却是三三两两站了好多的侍卫。   这排场,简直赶上黑色会秘密会集了,温良烟看的一阵热血沸腾。可是转眼就苦了脸了。这么看来,事态不但没缓和,反而更严重了,并且是还很严重!   “宋大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怎么这么多侍卫,难道宁家还要刺杀我?”   “很有可能。”这位侍卫大哥跟他家主人真是一脉相承,也很冷。   温良烟打了个哆嗦,“我跟她家没这么大仇吧?再说了,雄光府的事儿,还有你们公爷摆不平的?”   宋随从白了温良烟一眼,“还没多大仇?人家的儿子都快不行了。你说你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,干吗胡说八道?我还从来没有听说一个人能把一个人唠叨死的,偏偏这位宁少爷信了,气病了。宁家不找你算帐,找谁算帐。我们爷也是,竟然还给你钱,还让我们保护你!”   温良烟想给他解释,精神疾病也是病,可是看这位宋大哥生气的样子,估计是极讨厌自己,就是说了他也不会听的。只好闭了嘴不答,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,反正过两天自己就走了。   温良烟在小院中又呆了两天,外面虽然很热闹,既有宁家的人,又有宋家的人,可以院子里很宁静。推开楼上的窗户,还能看到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,和水面上游荡的小船。如果没有宁家的人在外面烦的话,这倒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。   两天后,宋随从又来了,带着四五个人,抬了两抬子东西,温良烟不知道他抬的是什么,两个担子上还结着大大的红花。   “这又是什么?难道是事情搞定了,给我的贺礼?”温良烟心想这个宋臣瑜还真是客气。   “算你走了狗屎运了,我们爷竟然要娶你做四姨娘,这是聘礼。四姨奶奶看看礼单吧。”宋亲随一边说,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大红的拜帖,递给温良烟。   “什么?做四姨娘!不会吧!”那张红帖子如一个鲜红的炸弹一般,温良烟猛的向后退了两步,简直快要跳起来了。   这个宋臣瑜莫不是疯了?他家中现成的姬妾,他不是都不用吗?温良烟不管是用心,还是用眼,就算是用脚趾头都能看得出来,宋臣瑜虽然谈不上讨厌自己,却也是一点也不喜欢自己。   难不成自己是真的穿到那本小说中了?怎么搞来搞去都要去做宋臣瑜的第四房小妾啊?    ☆、良烟暗夜逃跑   看着温良烟好像要蹦地三尺的样子,宋亲随很是鄙视她,做个姨娘就高兴成这样。不过既然她做了姨娘,起码表面上要尊敬一些才是,刚才他一时不愤,竟然说什么狗屎运,这要被人听到了,只怕是不好。   宋亲随转换了一下语气:“您也不敢相信吧?要不说您真是走运了呢。宁家公子现在还躺在床上,听说昨天差点死过去。宁太太发了狠,说是您把她家儿子害成了那样,她就是豁出去,也不能让您好过。我们爷亲自去说,她都不松口。”   “不会吧,连你们爷也搞不定她?”   “那倒不是,这雄光府哪有我们爷摆不平的事儿?只是你这事儿太过麻烦。我们爷也是刚知道的,宁太太年轻时曾经救过飞道盟一个小护法的命,那个小护法现在成了盟主。现在她已经求了那个盟主了,只要你出了雄光府,就要你的命。你要是留在有雄光府,她就每天叫人去烦你,还要让你身败名裂,生活凄惨。”   温良烟听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就像是被一条阴森森的毒蛇缠上了一般。   “那飞道盟很利害吗?是不是你们爷也怕。”   “我们爷当然不怕他了,可是总不能每天都派这么多人保护你,反正你在雄光府也没人要了,我们爷可怜你,将你纳为四姨娘。这样的话,他们宁家就是想找你算账,好赖也得顾忌我们爷。”   “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,我不想做什么四姨娘。”温良烟目光发呆,做了什么四姨娘,就算是宋臣瑜对她再好,两人再相爱,估计最后还得是悲剧收场。她还想要幸福的生活,不想做家族利益的牺牲品。   “什么,你不想做姨娘?难道你还想做夫人不成?”这下轮到宋亲随跳脚了,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呢!宋公爷是什么人?那是皇亲国戚,世袭将军,肯纳她这样既没身份,名声又败坏的女人为妾,真不知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,她竟然还嫌弃是做小妾。   “宋大哥,你误会了,我的意思是,我这样的女人,怎么能配得上宋公爷呢?不如——”温良烟眼珠乱转,想要想个主意出来,可是急切间,都是些杂乱的想法,哪里有什么好主意。   “不如什么?你又有要出什么歪主意?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,爷让我来送聘礼,还让我明日一早接您进府,其它的我一概不管,你最好安省给我待着。”宋亲随很警惕的瞪了温良烟一眼,“这厢子里有成亲的衣服,一会儿有丫头过来给你打扮。”   宋亲随出去了,温良烟发开了愁。怎么办呢?因为这个原因被纳为小妾,既没有男人撑腰,也没有婆婆、姐妹、娘家等等一切后援。论美貌谈不上,论学识,也就那样。这,到了宋府,没准比那小白花女主过的还要惨。   可是要是不去的话,外面有宁家的人造谣诬陷,出了雄光府,还有什么飞道盟的人追杀,真是前有狼,后有虎,中间还有一群母老虎。   老天啊,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!   几个丫头抬了一桶水进来,热气腾腾,水面上飘洒着鲜艳的花瓣。“四姨奶奶,水准备好了,奴婢们伺候您洗澡。”   温良烟一边脱衣服,一边想着办法。她一向不是有急智的人,等沉到温润舒适的热水中时,脑子里依然只是一些凌乱的想法。   “四姨奶奶真是好命,宁家太太这么一闹,不但没有报复到四姨奶奶,反倒是成全了您一门好亲事。她就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,还不是乖乖的将外面的人都撤走了。   “宁、宁家的人真的都走了?”温良烟一阵惊喜,心狂跳了起来,连说话都带了一丝颤音。   “是啊,公爷亲自派人去跟宁太太说,要娶您做四姨娘,宁太太那能不卖个他老人家一个面子?只好既往不咎了。她的人刚刚都垂头丧气的走了。你就放心的做我们爷的新姨娘吧。”见主子这么激动,小丫头们都悄悄的笑了。   这就好办了,温良烟暗喜,半夜我就偷偷的跑出去,找一个偏僻的小地方躺起来。那个宋亲随又死板又没有人情味,还是不要跟他商量了,我自己偷偷走了也就是了。   到了明天,他不见了我的人,想必也不会傻的当场闹出去。不管他是找人顶替也好,就算是一顶空轿抬回宋府也行,只要花轿一进宋府,宁家的人就以为自己做了宋家的四姨娘了,自然不好再找自己的麻烦。   而宋臣瑜又不是真的想娶自己,自然也不会管自己跑到哪儿去了。没准过两天,宁君宜的病好了了,自己不就可以拿那一千两银子,过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了吗?对,就这么办!   半夜,等丫头们都睡了以后,温良烟换上了以前的男装,一眼撇见桌上放了一堆的胭脂花粉,眉黛之类的,是准备明日一早用的。她灵机一动,索性用这些东西化了一个简单的妆,在嘴上画了两撇大胡子,把眉毛也画成了浓浓的剑眉,这才背了包袱,蹑手蹑脚的出了门。   宁家的人都走了,宋府的侍卫们自然也都撤了。四周静悄悄的,黑漆漆的夜晚,连一丝星光也没有,只有不知名的昆虫在低吟浅唱。   围墙边有一棵歪脖子树,温良烟早就看好了,她背了包袱直奔这里,有些艰难的向上爬着。小时候她爬树可是一把好手,学校西边的一条小河,小伙伴们经常去那里爬树玩,最高的树她都爬上去过,不过这都十多年不爬了,还真是生疏了。   虽然这颗树本就是个歪脖子的,比那些直溜的好爬的多,她还是爬的很艰难,手上皮都磨破了,才爬到了接近墙头的部位。她满心欢喜,刚要跨上墙头。下面突然一声暴喝:“你干什么?”   温良烟吓的浑身一激灵,差点从树上掉下来。她听出来了,是宋随从的声音,也不说话,手忙脚乱的就想往墙头爬。   宋随从一提气,身子轻轻一跃就上了树,一把攥住了温良烟的脚脖子,“你给我下来吧。”   屋内的人也提着灯笼出来了。昏黄的灯光照在温良烟那张画着大胡子,浓眉毛的脸上,众丫头婆子都憋不住笑了出来。   刚才伺候温良烟的那个小丫头捂着嘴嗤嗤的笑了两声,才说道“四姨奶奶,您这是做什么?”   温良烟也懒得理她们,转过头去求宋亲随:“哎,宋大哥,行个方便嘛,你说我这样名声败坏的女人,要是嫁了你们公爷,那他得多闹心啊!反正现在宁家的人也走了,不如你放我走吧。明天你随便找个人,坐到轿子里娶回去不就得了,他们宁家总不会到宋家去查验吧。这不是三全齐美的事吗,您说呢。”   “四姨奶奶,属下说过了,叫您别打歪主意 。您以为宁家那么好糊弄吗?一旦宁家知道你出了雄光府的话,立马就会找飞道盟的人要了你的小命。既然我们爷管了这档子事,总不能让人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。你死了倒没什么,我们爷的名誉不能坏。”   我的妈呀,这都是什么逻辑思维呀,感情人家救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名誉,温良烟翻了翻白眼,不知说什么了。   她被两个丫环扯进了屋中,这么一折腾,时间也不早了,索性也不睡了,两个丫头仔细的洗去她脸上的眉黛,开始给她梳妆打扮。   天光大亮时,温良烟穿着一身深粉色嫁衣,坐到了披红挂彩的八人抬大花轿上,一路上唢呐齐鸣,鞭炮阵阵。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,很是羡慕的议论着。   温良烟心里懊恼,真是倒霉,竟然兜来转去,最后还是做了宋臣瑜的四姨娘,那两个丫头叫她四姨奶奶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这个称呼给寒碜掉了,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   新郎官到现在为止连个影子都没露,到了宋家,不会找个公鸡跟自己拜堂吧。温良烟坐在轿中,沮丧的很。   到这时她终于确定了,她真的是穿到了那本穿越小说中,充了那个小白花女主的角色。 虽然她一开始并没有像书中的如烟一样,被骗到青楼,她甚至以为自己淘到了第一桶金,准备找个好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,可是兜兜转转,最终她还是成了宋臣瑜的四姨娘。   哎,书命难违啊!   轿子晃晃悠悠,很快就到了宋府,温良烟设想的跟公鸡拜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,因为根本就没有拜堂。下了轿以后,她被带到了一间屋子中,只留下了两个丫头伺候。   前面觥筹交错,热热闹闹,这里却是冷冷清清,好似今天成亲的人并不是她一样。    ☆、初到宋府的日子   温良烟一把扯下了头上的桃红色盖头,两个丫头忙上前说:“四姨奶奶,您还是盖上吧,一会儿爷来了给您掀开才行。”   “你们觉得他会来吗?”温良烟自嘲的冲她们俩笑了笑,将盖头扔到了一边。两个丫头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“四姨娘不用难过,这府里的另外三个姨娘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。爷从来就不怎么到后房来的。”   “我知道,你们不用安慰我。”温良烟心想,反正总比以前自己在那些人家里做丫头要好的多了,至少这里吃穿不愁,又有人伺候。   “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呀?”   “回四姨娘,奴婢叫玉梅,她叫采梅。以前我俩都是在爷那里洒扫的小丫头,还望四姨娘以后多多照应我们俩人。”   “好说,好说。”   白天只有几个婆子来送了两次饭,宋家的人一个也没有过来,只有桌上的红烛静静的燃烧着,提醒着温良烟这是她成亲的日子。   两个丫头索性也没什么事做,倒正好聊一聊宋府的事情。   宋老将军年轻时一直在边城宁阳镇守,很少回来,家中只有一个妻子,并没有侍妾,宋老夫人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,女儿在三岁时生病夭折了,所以膝下就只有宋臣瑜一个独根草。五年前宋老公爷在宁阳受伤,回来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。   宋老夫人为了宋家的香烟后代着想,想要宋臣瑜早早娶亲,本来亲事也是定好的,就是田思元的妹妹,可是宋臣瑜不但不答应娶亲,还死活非要退亲。   这门亲事最后还是退了,她们小丫头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后来上门来提亲的不少,可是宋臣瑜说自己三十岁之前,决不娶亲,老夫人没法,给宋臣瑜接连纳了三房小妾。可是宋臣瑜却从来不去她们房中。   这一次宋臣瑜主动说要纳妾,虽说温良烟与宁家的事,闹的沸沸扬扬的,可是老夫人还是很高兴,还亲自去了宁家一趟。   “现在老夫人全都指着四姨娘呢。”采梅笑嘻嘻的说了一句,温良烟听的直想泛白眼。   白天跟这两个丫头聊着聊着就过去了,夜晚渐渐的来了。今夜天气很好,半弦新月挂在空中,星光稀稀疏疏的眨着眼睛,风也轻轻柔柔的。   温良烟洗了澡,将脸上的胭脂花粉都洗了下来,浑身立马倍感轻松。她换上了一身月白绫的中衣,刚要睡觉,就听的门外有人敲门。   玉梅和采梅脸上都是一阵惊喜,“四奶奶,大概是爷来了,奴婢去开门。”   温良烟却是吓了一大跳,不会吧,他来做什么?娶自己回来不就是个摆设吗?难道是觉得亏了,所以想要顺便拿来用用吗?可是他不是不举吗?他不是好男风吗?   门外的人嗤嗤的娇笑了两声,温良烟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。她长出了一口气,捂着胸口说了一句,吓死人了。   玉梅有些失望的上前开了门,“表小姐来了?快进屋吧。”   表小姐?原来除了那三个姨娘,还有一位表小姐。白天的时候这两个丫头怎么没提呢。表小姐这种生物一向就是宅斗中最具战斗力的人物,因为她比别人多了一层亲属关系。不但能在男人面前多得到一份怜惜,还能很轻易的获得婆婆的支持。   洞房花烛之夜本应夫妻团圆的美好时光,她在这种时候来看自己,大楖是不会按什么好心思的。   温良烟抬头一看,见这位表小姐一张白净的瓜子脸,大大的眼晴眼波流转,身上穿着杏色织金梅花绸衫,□着一幅嫩黄色折枝梅花绫裙,头上戴着金丝攒珠凤鸣金步摇,走起路来,步摇上的垂珠步步摇摆,看起来很美的样子。身后跟着两个丫头,也都长的俏生生的。   只是表小姐口中说出的话,却是酸溜溜的,“哟,四姨娘是不是失望了?我表哥也是的,怎么这么晚了,还让佳人独守空房呢?”说完又嘻嘻笑了两声。   温良烟冲她浅浅一笑,“表小姐说笑了,宋公爷只不过是看我可怜,这才收了我做四姨娘。这只不过就是个名头罢了,他自然是不会过来的。”   温良烟打的主意是明哲保身,绝不跟她们争斗。连男人都只是个摆设而已,几个女人争的像个乌眼鸡似的,那不是笑话吗?   “四姨娘真会说笑,谁不知道四姨娘是表哥心尖上的人呢?其它三个姨娘都是姑妈做主给他娶的,他平时连看都不看一眼。只有四姨娘可是表哥亲自发话要娶的,天下可怜的人多了,我表哥怎么没有都娶回来做姨娘?”   那位表小姐说话是脸上一直带着端庄大方的笑,可是这话却是句句都带着试探。温良烟想大概她也喜欢自己的表哥,所以见宋臣瑜新娶了姨娘,就过来探口风来了。   温良烟刚想解释,这位表小姐又开口了,“噢,我知道了,姨娘是跟表哥吵架了吧?我听说因为表哥不让你做夫人,所以你就耍小性子,还要逃跑呢。我是好心想来提醒你一下,我表哥这人脾气不好,他不吃女人这一套,你看,今晚上他就不来了吧。”   温良烟看着她暗藏着幸灾乐祸的笑容,心想看来这位表小姐是把我当做假想敌了,人都说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我在这个府中既没有势力,又没有靠山,还是要韬光养晦的好,关键是,也没什么可争的,只不过是个挂名的夫君而已。   “表小姐,我是因为什么做了四姨娘的,想必您也知道。其实我跟宋公爷已经商量好了,过一阵宁君宜的病要是好了,宁家不再找我的麻烦了,他就放我回我的家乡去。   公爷之所以把我接到府中来,只不过是不想将我放在外面,还要找人保护我,浪费人力物力,而把我弄到府中来,只要给口饭吃就行了,只不过是图省事罢了。”   表小姐听了这话,大概是觉得消息探的差不多了,也不再跟温良烟费话,道了声安好,就带着两个丫头走了。   温良烟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,身心皆疲,她重重的躺到了床上,问道:“玉梅,这位表小姐叫什么?刚才你们怎么没有提呀?”   “表小姐叫袁晴柔,是老夫人娘家弟弟的女儿,她的母亲前两年过世了,现在舅爷又新娶了一房,老夫人怕她在家中受委屈,就接她过来住一阵。”   “哦,那她是喜欢你们爷的吧?”   玉梅和采梅一齐掩嘴笑了笑,“这个奴婢们不知道,不过,听说老夫人有意将她许给我们爷,只是爷不同意。”   温良烟心想,看来我猜的一点错都没有啊。   第二日一早,玉梅采梅带了她去见老夫人。宋家的院子堪比园林,简直是五步一花,十步一景,在晨光的笼罩下,显得安宁而美好。如果与自己所爱的人住在这样一座园子里,笑看春花秋月,该有多好,可惜……   温良烟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,再也无心欣赏。   曲曲折折的走了约有二十来分钟,才到了老夫人的院子。温良烟在一个婆子的带领下,到了上房屋。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做在正堂,穿着廷寿菊花儒袍,慈眉善目的。她的下首坐了一个娇滴滴的少女,正是昨晚去探望自己的表小姐袁晴柔。再下面站了三个年轻妇人,穿红戴绿,也都打扮的齐齐楚楚的。   温良烟上前磕了头,老夫人叫丫头们将她扶了起来,又随意问了两句,来了府中可还习惯之类的话,这才转而说道:“本以为你是瑜儿自己选的人,他定是喜欢的,没想到他昨晚也没过去。虽说这事不能操之过急,不过你以后也要想法,多与瑜儿亲近亲近,要是能给我们宋家生个一儿半女的,就是我老婆子天大的福分了。”   温良烟想现在要跟老夫人说,这事我可办不了,你别指望我,只怕她当场就要给自己脸子瞧,反正这几个姨娘也没做成这件事,自己以后做不到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,就随口应了一声“是”,边上的三个姨娘听了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   老夫人又给她介绍了一旁坐着的表小姐,还有另外三个姨娘,老大孙月柔,老二洪如雪,老三邓小黛。   这三个人都是老太太从丫环中挑得,都长的不错,论模样,自觉都比温良烟要高出一个档次。现在见老夫人将如些重任放在了温良烟身上,自然是不太高兴。不过当着老太太的面,几个人还是很客气的与温良烟见了礼。   小妾们是没有资格伺候老夫人的,所以温良烟在宋府的日子过的舒服的很,又不用伺候男人,又不用伺候婆婆,每日都吃饭喝足了,看看话本小说之类的。   表小姐袁晴柔,还有那三个姨娘见宋臣瑜从来没有去过温良烟屋中,温良烟也无意去招惹公爷,也都放了心,所以她们也并没有找过温良烟的麻烦。   日子就像是天上淡淡的流云一般,倏忽就过去了半个多月。温良烟心想这样的日子倒是过的。   可是这一天晚上,温良烟刚刚换上中衣准备睡觉,躺在床上翻了两下,又觉得不困,就拿了一本话本在灯下看。   突然外面传来哐嘡一声巨响,好像是院门被人暴力破坏了一般。玉梅和采梅本来在床边打着梅花络子,两人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活,屋门就被当的一下子推开了。   宋臣瑜满面潮红,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,粗重的喘着气站在了门口。温良烟忙从床上爬了起来,上前给他行礼。心中却是一阵忐忑,最近自己好像没惹什么事儿啊,怎么宋臣瑜的看起来好像很生气,很生气,像是要吃人一样。    ☆、下药的混乱之夜   宋臣瑜红着眼睛,向两个丫头挥了挥手,声音低沉道:“你们先出去。”   采梅和玉梅向温良烟悄悄丢了个笑眼,低下头出去了。   温良烟看着两人跟兔子似的溜了出去,心中暗骂这两丫头,平日我对你们那么好,到了这关键时候一点也不给力,没看到你们爷很生气吗,也不说留下来帮我说句话。   见宋臣瑜眼神幽暗的盯着自己,一幅准备拿自己开刀的样子,温良烟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。莫非是宁君宜的病治不好,死了?不会是宋臣瑜要将自己交出去吧?也是,自己与人家非亲非故,干嘛要死活保着自己呢。如果落到宁太太的手里,就是她不打自己,也不骂自己,就是烦也能将自己烦死了。   当务之急是先抱紧宋臣瑜这棵大树,他不是好面子,讲义气吗?那就先拿话挤兑住他。这些念头在温良烟脑中如闪电一般快速闪过,她也只是愣了一下神的功夫,就冲宋臣瑜谄媚的笑着,说道:“公爷,小女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,要不是您一力承担,收留我到宋家来,只怕我现在日子过的不知多凄惨呢。以后小女子定当报答您的大恩大德。”   “是吗,那你打算怎么报答?”宋臣瑜大步向前,几乎是紧贴到了温良烟的面前。他个子很高,温良烟只觉得他的话几乎是从自己头顶上传来的。   这种压迫感让她很不舒服,她急忙后退了两步,“公爷,小女子虽然现在为公爷做不了什么,不过以后,公爷有什么吩咐,小女子必当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温良烟估计自己以后也做不了什么,不过人家问到了,总得表一下态才好。   “哦,那不用等以后了,就现在吧。”宋臣瑜突然扑了上来,一下子将温良烟按在了身后的床上,带着一丝淡淡酒气的薄唇压在了温良烟的唇上,饥渴的辗转厮摩,一双手也放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上,胡乱的揉捏着。   温良烟被这突出其来的状况惊得,脑子轰的一声,如炸开了一个响雷似的,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,直到宋臣瑜一把扯开了她的上衣,胸口的凉意才将她惊醒了过来,她开始激烈的挣扎。   宋臣瑜是练武之人,温良烟的这些反抗在他的手下,是那么的软弱无力。他已经一口含住了她饱满的桃子,身下的粗硬也如棍子一样抵在了她的腿间。   温良烟急了,如果真的与他做了,自己就陷入宋府的大泥潭里了,以后人家有了合意的正妻,自己必定就被无情的炮灰掉了。再说了,他与自己连面都没见过几次,虽说他有恩与自己,可是她不想将自己的一生搭上,她还想以后能走出宋府,按自己的心意过幸福的小日子呢。   她揪住了他的头发,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,她就在他的耳朵部位,靠近脸的地方,狠狠的打了两巴掌。   宋臣瑜从她身上抬起头来,面色潮红,气息粗重,神情有些狰狞,“怎么,你不是说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吗?我被人下药了,做为我的四姨娘,连这都做不到吗?”   “我才不想做你的四姨娘呢。你好几个小妾呢,她们都巴不得你去呢。你快去找她们吧。”温良烟一边急急的拢自己的衣服,一边说道。   宋臣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,不知为什么,温良烟竟然感觉他的笑是那么的凄凉和无奈,“以后我会放她们出去的,所以我不能玷污了她们的清白,败坏了她们的名声。”   尼玛,温良烟真想破口大骂,“她们的名声要紧,我的名声就不要紧了吗?”   “你还有名声吗?宁夫人那样一闹,你那里还有名声。”宋臣瑜说到这里,一低头又含上了温良烟胸口的丰满。   温良烟一边用两手疯狂的推他,一边哭喊着,“混蛋,你给我起来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你卑鄙、无耻、你……”   宋臣瑜似是被她这些小动作搞得很烦,伸手在她腰上一戳,温良烟只觉的的腰眼一软,全身上下一阵酥麻,再也动不了分毫,连话也说不出来了,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哼哼声。   “娘子,得罪了。”宋臣瑜掰开了她的腿,粗硬一下子顶了进去。   他舒服的闷哼了一声,温良烟却是眼前一黑,差点疼昏过去。这时的她多么的想晕过去,可是感觉却是那样的清晰,身子如被撕成了两半一样,他急切的进出着、撞击着。温良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他击碎了,连悲伤都变得那么的空洞。   身子动不了,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。   这一夜,她昏过去了两次,第一次是疼昏过去的。醒来的时候,宋臣瑜已经完事了,将她抱中怀中温柔的抚摸着。摸着摸着就又来了一次,这一次,她仍然不能动,下边也有些痛,可是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痛,而是在痛中带着一波波的快、感,所以这一次她是在羞耻的高,潮中昏过去的。   在她累极快要睡着的时候,隐约听到他叫了侍卫到窗外,吩咐他们连夜去查这件事是谁做的。   第二天早上,她醒来时,宋臣瑜已经不在屋中了,玉梅和采梅都窃笑着向她道喜。她不知道自己喜从何来,只知道自己完了。   宋老夫人也知道了此事,简直是喜不自胜,忙忙的叫人熬了滋补的药汤,叫人端来给温良烟喝,又特意拨了十个丫头,三个婆子过来伺候,那排场,就好像温良烟已经怀上他宋家的骨肉了似的。   温良烟却是连早饭也没吃得下去,坐在屋中,呆呆的看着院子中的石榴树发愣。昨晚哭得眼睛还有些肿,瞪着眼看了一会,越发疼了起来,她索性闭上了眼睛,靠在椅子上养神。   她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,就在这种情况下不明不白失去了,难道自己就在这里做一个四姨娘,将来像书中那样,抑郁而亡吗?   不,决不能这样!只要宋臣瑜不爱自己,自己也不爱他,温良烟想,如果有一天宁君宜没事了,或者宁老婆子死了,自己仍然可以潇洒的离开宋家,去过自己的日子去。不就是丢了一层膜吗?这也没什么,她见这里寡妇改嫁的也不少,到时候自己离开了雄光府,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后,就说自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不就得了。   关于这次的事,温良烟想,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这就当做是对宋臣瑜的报答吧。   这样一想,温良烟的心情才不那么郁闷了。   温良烟没想到的是,晚上宋臣瑜又过来了。看见了他,温良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。采梅和玉梅却是抿嘴一笑,向宋臣瑜行了礼后,就退下去了。   温良烟虽说给自己灌输了昨晚是报恩的思想,可是看见了他,还是恨意与惧意一齐涌上心头。打又打不过他,名义上自己又是他的四姨娘,温良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,只能扭过头去,不理他。   宋臣瑜看着温良烟的别扭样,低低的笑了一声,走过去一把将她扯入了怀中。温良烟挣扎了一下,可是他的胳膊如铁臂一般,那里挣得开。   宋臣瑜突然勾起了她的双腿,做了一个大大的公主抱,将她抱到了床边,低头在她耳边调笑道:“娘子,还在生为夫的气吗?昨晚是我鲁莽了。今夜,我会温柔的。”   “什么,今夜还要来!”温良烟惊的大喊了一声,却听到了他从胸膛里发出的低低笑声,像是很愉悦的样子,她没好气的说:“今晚,你好像没有被下药吧?”   “谁说没有,昨晚已经中了你的药,就再也忘不了了。今日才知道为什么世人都迷恋一个色字。”宋臣瑜抱着温良烟坐在了床边,一边用手轻轻抚着她光洁的面颊。   “啊,你是第一次?不会吧?”温良烟这一下子更吃惊了,连他在自己脸上游走的爪子都没顾上管。他们这种世家子弟,不是十几岁就有通房丫头吗,再说了外面还有青楼,多方便的资源,家花野花,想要那朵要那朵。怎么会是第一次。    ☆、他是无赖温柔派   是啊,我是第一次,娘子是不是很满意?”宋臣瑜在她耳边呵呵低笑。   “你是不是第一次,跟我有什么关系?有了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,既然觉得这事儿很舒服,那就赶紧找大姨娘、二姨娘、三姨娘去试试吧。”温良烟愠怒的拨开了他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手。   “娘子,我不会去找她们的。哦,我知道了,娘子是不是吃醋了?”他的手又拂上了温良烟的脸。   “什么是吃醋?”温良烟气得都有些乐了,本为以为这个宋臣瑜是冷酷、霸道、不苟言笑、狂妄自大型的,没想到他却是个无赖、无耻、死皮赖脸型的。   见温良烟笑了,宋臣瑜也高兴了,“好了,娘子别生气了,明天我叫首饰匠来,给你打几样首饰如何?”   “谁是你娘子?”温良烟刚想说谁稀罕你的首饰,转而又一想,这不正是捞钱的大好时机吗?以后人家娶了正妻,自己正好可以离开宋府,这些钱就是自己的身家。   她撇嘴一乐,“我不喜欢首饰。”   “那你喜欢什么?只要你说出来,为夫都给你买。”宋臣瑜宠溺搂了搂她的腰。   “我什么也不喜欢,我只喜欢钱。”温良烟一边说,身子努力的向后挣了挣,他都快将自己箍进怀里了。   有了钱,想怎么花就怎么花,首饰什么的,到时候还得找当铺去当,多麻烦。她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。   “那更简单了,明天我就叫人给你送银票过来。”宋臣瑜一边说一边有些心急的搂住良烟倒在了床上。   昨晚被他弄了不知几次,温良烟那里还在隐陷的疼着,她一把推开了宋臣瑜凑过来的脸,“不要碰我,我累了,今天想好好睡一觉。”   “那我们一起睡。”宋臣瑜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,就要去解她的腰带。   “不要!”温良烟几乎是喊了出来。她不想成为别人泄、欲的工具,当然更不想在感情上沦陷。如果只昨晚一次,自己还能当作是报恩了,可是如果夜夜都这样,那她还能这么想吗?万一以后要是有了孩子,那就更不好走了,只能留在宋家做小妾了。就算是自己不会像那个小白花女主一样,抑郁而亡,可也只能跟一个或几个女人,为了一个男人斗来斗去,渡过凄凉的下半生了。   如果她本就是古代人,那也就算了,宋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,不愁吃穿,物质生活丰富。可是做为一个现代人,她真的无法接受这种几个女人共用一个丈夫,还要费尽心思,低三下四的争宠,这跟做有钱人的二奶有什么区别?   “昨晚,你不是说以后那几个姨娘都要放出去的吗?到时候把我也放出去吧。反正我以后也不想嫁人了,我也不在乎名声好坏,再说我也不是你们有雄光府的人,我还可以回我们老家。”   “昨晚我说过要放她们出去吗?”宋臣瑜微怔了一下。   “是啊,你还说,不能败坏她们的名声。怎么我就这么倒霉,活该被你败坏名声!”温良烟有些气恼的扭过脸去,不去看他。他长的太好看了,温良烟看着他的脸,忍不住会想,就当是嫖他好了。她怕自己会受不了这种美男的诱惑。   “哈哈哈!”宋臣瑜笑了,似是极为愉悦,温良烟直想给他两巴掌,可是她又不敢。   “娘子不要多想,我只是不喜欢她们,所以不想沾染她们。哦,对了,今天思元给了我些药膏,说是抺到那里很管用,你昨晚不是一个劲的喊疼吗?来,我给你涂上一些,明天就好了。”宋臣瑜伸手下去,就要退温良烟的裤子。   温良烟吓得赶紧摁住了他的手。想欺负她不知道是怎的?那些书上不都写着呢,抺药抺药,抺来抺去,心情激荡,一个控制不住,就做上了。   “不用了,休息两天就好了,那种药对身体不好的。”   “真的吗?可是思元说这药很好的。”宋臣瑜收回了手,一幅很可惜的样子。“那我今晚不动你,只抱着你睡。”   “你还是回你房中去睡吧,我一个人睡惯了,有人在旁边躺着,我睡不着。”男人,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练过武的男人,并且还是初尝那个啥的男人,温良烟不觉得他会安安稳稳的抱着自己纯睡觉。   “多睡几次就习惯了,我以前也是一个人睡的。”宋臣瑜将温良烟抱在了怀中,手倒是很规矩,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。   “不行,这么热的天,你抱这么紧干吗?热死了!”温良烟的胳膊被他压在了胸前,只好拿脚踢他。   却不想踢错了地方,宋臣瑜闷哼了一声,咬牙说了句:“再不老实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吓得温良烟再也不敢动了。   遇到会武功的人真是倒霉,他娘的还会点穴,他要是想做,怎么都能做,连绳子、布条什么的都省了。   温良烟闭了眼想睡,可是那里睡得着。本来天气就热,再加上宋臣瑜将她搂得紧紧的,男子的阳刚之气包裹着她,又热又闷。   “喂,昨晚谁给你下的药,查出来没有?”温良烟想,这件事说到底,下药的人是背后推手,自己虽不能把宋臣瑜怎么样,可是这个下药的人,嘿嘿,她得给她点报答不是。   “这个,你问这干嘛?”宋臣瑜似是不愿意说,在她耳边随意敷衍了一句。   “没什么,我就是想问问嘛。你不会是连这都没查出来吧?”温良烟小小的激将他了一下。   宋臣瑜微微顿了一会,才说道:“是我的母亲。”   “啊,是宋老夫人?”这下温良烟也惊了,这世上还有给儿子下药的?   “她也是好意,怕我们宋家断了后。”   “那她以前怎么不给你下这种药,早不下晚不下,偏偏这个时候给你下?”温良烟觉得自己真是衰神附体。   “她老人家以前那里知道这些,这也是前几天有一个卖绢花的阮妈妈来府中,那个阮妈妈跟她说的这些,她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药。昨天晚上,母亲给我送了一碗冰镇的银耳莲子汤,我就喝了,我也没想到母亲会给我下药。”   宋臣瑜说完,低头在温良烟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,如蜻蜓点水一般,没等温良烟开口,低笑了两声,说道:“好了,睡吧,你不是说累了吗?怎么还问这么多?要不,咱们再温存一会儿?”宋臣瑜一边说,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向下移动。   温良烟赶紧说了句睡觉,就闭上了嘴。好在宋臣瑜也并没有怎么样她,只在她的臀上摸了两把。   这一晚上他倒是很守信用,只是单纯的搂着她睡了一夜。   第二天,温良烟一早醒来,宋臣瑜不知何时已经走了。她无情无绪的吃过了早饭,就有一个小厮过来了,说是宋臣瑜让他送东西来的。温良烟接过来一看,是一千两银票,立时就高兴起来,拿起银票翻看了两遍,这才叫采梅赏了小厮二钱碎银子,打发他走了。   “爷可真有意思,怎么给您送银票?一般不都是送衣服、首饰什么的吗?”采梅见温良烟拿着银票乐,有些不解的问道。   “傻丫头,有了银子,还不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?首饰有什么好,只有银子是最实在的。”   “那您又出不了门,要这么多银子干吗?”   “不出门就不能买东西了吗?”温良烟反问了一句,突然想起了那个该死的阮妈妈,就问道:“哎,你知道那个卖绢花的阮妈妈吗?”   玉梅正好端了一杯茶进来了,忙插嘴道:“四奶奶,现在府中人谁不知道她?她在咱们府都住了半个多月了,在老夫人面前红的很呢。”   温良烟知道古代有那种专门在大户人家串的婆子,往往都是卖一些闺阁中的小玩意,可是也没听说过在一家住下来不走的,就问道:“她一个卖花的,卖完就走呗,怎么还老住着?”   “她不光卖花,还兼着教人做针线呢。这不,老太太专门留她住一阵子,让她教下人们做些针线活。”   采梅心想,四姨娘平日很少打听府中的事,总是自己一个人呆在院子里,连门都很少出,今日问起这些,必是有了钱,想要卖东西,就说道:“四奶奶,您是不是想要卖娟花?要不我去把她给您叫来?”   温良烟眼珠转了转,心里想着怎么“报答”一下这位阮妈妈,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下三滥,那个阮妈妈也不过是想在老太太面前邀一下功,混些小钱而已,她估计也没想到还有小妾会不愿意与丈夫做这事吧。   温良烟犹豫了一下,心想还是算了。反正事已至此,也许这就是命。最近衰神上位,还是积一下德吧。   她摆了摆手,说道:“我就是随便问问,才不想买她的娟花呢。”   今天的天气很好,太阳隐在淡淡的云层后面,还有一丝丝凉风轻轻的吹着,倒几分秋天的味道。温良烟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,手里拿着一把团扇,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。   找不找阮妈妈的麻烦不重要,怎样才能让宋臣瑜以后不再来找自己,这个才是最重要的。   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wanying的霸王票票!wanyi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:2013-04-28 11:57:14 ☆、一受宠就有人害   温良烟想要躲着宋臣瑜,可是如何才能让他不来找自己呢?命令他,他绝对不听,求他,他肯定也不会答应。   要不,就装病试试?可是温良烟自知,自己在宋府没有任何的人脉关系,又不像人家那些聪慧美丽的女主,都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医师哥哥保驾护航。大夫不是自己人,自然也不会替她隐瞒,要是看出她没病,岂不是更麻烦,没准还会惹恼宋臣瑜。   温良烟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,也没想到什么主意。突然从东厢房的下人屋中出来一个小丫头,也不知是没睡醒,还是怎么的,端着一盆水就往地上泼,迷迷糊糊的差点泼到温良烟身上。   那丫头吓得跪在那儿一个劲的求饶,温良烟却一下子笑了,因为她终于想到主意了。   上次去老夫人那儿的时候,她曾经经过府中的一个园子,好像是叫拙趣园,还是雅趣园的。   园中景色很美,林荫匝地,竹韵花香,园子西南角还有一个大大的池塘。由于是从外面引的活水,所以池水格外的清澈,几乎一眼就能见底。池底铺着光洁的鹅卵石,池中央一丛丛的荷叶亭亭如盖,红色锦鲤吐着泡泡,优哉游哉的在水中嬉戏。池子正中堆砌着一座假山,山上建有一亭,却是赏荷的好去处。   当时温良烟看了这样的美景,就十分的眼馋,尤其是那个清澈的水池,这大夏天的,要是能去游游泳该有多好。   只是这花园、尤其是池塘边,一向是宅斗中容易出事非的地方,温良烟也一直以少惹事为原则,为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她到宋府之后的这半个多月,基本从不出门,自然也从没去这园子中玩过。   温良烟的游泳技术很好,小时候她就经常跟小伙伴们到学校边上的小河去玩。在大学时她还是游泳健将,曾经在学校的比赛中得过亚军。   温良烟决定今天晚上去园子里玩一玩,偷偷跳到水中游个泳,多泡一会儿,回来后就说自己掉入水中,感了风寒了。   对,就是这个主意。温良烟想好了以后,就立马站了起来回了屋中。她要找一件合适的衣服,以备晚上游泳的时候穿。   温良烟打开了自己的衣服箱子翻了半天,也没找出什么合适的。这些衣服都全部都是长袍大袖,结构繁琐,只怕到了水里,再好的游泳技术,也得被这些衣服缠死。   温良烟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,见里有一块浅粉色织本色蔷薇花的妆花缎,她拿出来比划了比划,大小倒是正好可以做一个齐膝的连衣裙。   她将玉梅和采梅叫了过来,想让她俩用这块布做一个短袖的齐膝连衣裙。温良烟连比划带说,后来又拿笔在纸上画了样子,这两个人才明白了。   可是这衣服也太怪了,再说了裙子那么短,只到膝盖,这怎么能穿?玉梅满心不解的问了句:“四姨奶奶,这是什么东西呀,您用它做什么?”   “什么叫什么东西?这是衣服好不好,做来我晚上睡觉穿,多凉快。你们也不用绣花,也不用滚边,只要能穿到身上就行了。快点做啊,我晚上还有用呢。”   采梅窃笑着冲玉梅挤了挤眼,“死丫头,问那么多干嘛!四奶奶叫咱们做,咱就赶紧做,我看四奶奶必是想晚上穿了给爷看的。”   温良烟本不想理她们的调侃,可是听着四奶奶这个称呼实在是别扭,“我不是说过了,不要叫我四奶奶吗?你们四奶奶、四奶奶的这么一叫,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,就感觉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似的。”   “那您说我们该叫您什么?”玉梅拿了剪子比划着手中的缎子。   “算了,你们随便吧,叫什么都无所谓,天黑以前做好这件衣服就行了。”温良烟摆了摆手,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。   关于称呼的事,她已经跟她们俩说过好几次了,可是她们俩却依然如故。   温良烟一开始想让她们叫自己姐姐,可是她们俩坚持自己是仆,温良烟是主,不能论姐妹。   温良烟又说,那就叫姑娘,这总行了吧?可是这俩人还是摇头,说姑娘是称呼那些通房丫头的,而温良烟是姨娘,名份要比姑娘高。   这些称呼都不行,那叫四姨娘总行了吧,温良烟想,娘总比奶奶年轻一些不是,可是这俩人还说不行,说这样不够尊重。   温良烟无奈的想,看来自己只能接受‘四奶奶’这个称呼了。   中午吃完饭,温良烟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,昨晚被宋臣瑜搂的紧紧的,她都没怎么休息好。   等她午睡醒来的时候,玉梅和彩梅已经将衣服做好了。   温良烟拿起来看了看,针脚细密,裁剪合体,料子轻柔滑软,真是一条漂亮的真丝连衣裙,要是在现代,穿到街上一定美爆了。可惜在这里不能穿,只能委屈它做泳衣了。   等天一擦黑,温良烟就换上了那条新做的裙子,外面又罩了一件深紫色的长锦衣,紫色撒花曳地长裙。本来她想穿黑色衣服的,晚上不显眼,容易隐蔽。不过她翻遍了自己的衣服,也没找到黑衣服,只好挑了一件深紫色的,晚上看起来,跟黑色的也差不多。   收拾好以后,温良烟跟玉梅和采梅说了一句:“我去找爷去,你们不用跟着了。”   两个丫头听了,自然是会心的笑了笑,就任由她出门去了。   温良烟三转两转到了拙趣园,天还不算太黑,她先顺着池子上的曲廊桥,到了池子中央的假山上。假山中央有嶙峋的石洞,温良烟见天还没有黑透,万一要是有人经过这里,看到自己在水中游泳毕竟是不好,就先藏到了假山下的山洞里。想着多等一会,再跳下水去游泳。   石洞里很干净,大概是经常有人打扫,温良烟挑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。等了大约有三四十分钟,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,就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,放在了石头上,只穿了那件粉色短裙子,准备下水。   她刚走到洞口,突然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,这么晚了,除了自己,还有什么人到这里来呢?温良烟忙又将衣服抱在了怀中,悄悄的在石头上坐了下来。   外面的人走的很急,好像是直接上了山顶的亭子。   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:“哥哥,这次你可得帮我。本来我们以为爷不喜欢女人,所以平日也没什么念想,只盼着在宋府能安安稳稳的过下辈子,吃穿不愁也就是了。谁知道新来的四姨娘,不知使了什么媚术,竟然将爷哄到她屋中过夜了。这一下子爷的宠爱被她一个人全占了,连老夫人都高兴的合不拢嘴,你妹妹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。”那女人一边说一边还轻轻的抽泣了两声。   “妹妹,这事儿小弟也没法子呀!”男人似是很为难,略等了一等,才压低了声音答道。   “妹妹倒是有一个法子。再过两天就是六月十五了,这一日是无极娘娘的神诞,那天晚上,老太太必会请合府的女眷到后园的观水阁赏月。那四姨娘回她住处时,必然要经过这座园子。到时我想法将她的两个婢女引开,你趁她不注意将她推入水中,永绝后患。”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,说到后来都有些咬牙切齿了。   温良烟感觉一阵寒意袭来,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。虽说自己会游泳,肯定不会被淹死,可是她也知道,这种人一旦生了恶毒的心思,一计不成,还会再生一计的。   温良烟猜着这必定是其它三个姨娘中的一个,只是她与其它的三个姨娘只在进府的第二天见过一次面,这时候光听声音也听不出是谁来。   温良烟正在心中盘算着,突然,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到了自己脚上。洞里黑乎乎的,什么也看不见,不过温良烟第一感觉就是——老鼠!吓得她一边甩自己的脚,一边啊的惊叫了一声。虽然她立刻意识到不对,可是上面的人早已听到了。   男人和女人齐喊了一声,“什么人?!”   就听那女人焦急的说:“哥,有人藏在假山下面,快去抓住她,一定不能让她跑掉,不然我们就完了!”   这是要杀人灭口啊,如果被她们堵到洞里的话,就完蛋了。温良烟慌忙抱起自己的外衣,也来不及穿了,只好光穿着那件自制的连衣裙,从洞里溜了出来,沿着曲廊桥就跑。   那男人跑的很快,没等到曲廊桥的中间,温良烟就快被追上了,她不想这么快被炮灰掉,也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。   耳听的那人的呼气声就是耳后了,温良烟想也没想,扑通一下跳入了水中,三下两下就游到了荷花丛中。    ☆、荷塘受寒染小恙   “哥,快下水去追她呀,千万不能让跑了。”女人焦急的说道。   “可是哥也不会水啊。”   “这可怎么办,要不咱们就在这里等着,我就不信她能总是泡在水中。”   温良烟浮在荷花丛中,暗暗叫苦,这两人要是一夜不走,难道自己还在这里呆一夜吗?   正在这时,突听岸上有一人冷冷斥道:“无雨、如雪你们俩个在这里做什么?”   温良烟听出来了,这是宋臣瑜的声音,这真是救命稻草啊,她心里一乐,倒想要听听这两个人怎么说。三更半夜,一个侍卫与人家的姨娘在花园幽会,这两个人看来是没有好果子吃了。叫你们害人,这下好了,害人不成反害已。   “回爷的话,我妹妹说是今日午后在观荷亭玩,丢了一个耳坠子,叫小的过来帮着找找。”   “丢了耳坠子,不是明日再找,这黑灯瞎火的,怎么能找得到。”   “爷说的是,我也是这样说妹妹的,可是她不听,说是怕明早会被人捡了去。”   他这话里漏洞很多,宋臣瑜知道这两兄妹必是又偷偷的传送些东西。这府里的人多是家生子,这二姨娘的父母都在外面庄子上,必是二姨娘得了什么好东西,偷偷的让哥哥拿出去换钱。   虽说这样的事是不允许的,可是宋臣瑜对下人一向宽厚,也不想过多追究。   他转了话题,“刚才我在那边临荷轩,依稀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跳入了水中,你们可看到了?”   温良烟正在心中懊恼,原以为这两人暗夜幽会,还哥哥妹妹的叫着,定是要倒霉,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亲兄妹。   这时听到宋臣瑜提到自己,心中犹豫着,要不要出去揭穿他们的面目,可是他要问起自己晚上来这里做什么?自己怎么回答,难道也说是找耳坠?   “那里有什么白衣女人,爷是说笑了吧。”二姨娘听了这话,一下子慌了神。   这时,突然东北角腾起一片火光,有人大啊着,“着火啦,快来救火呀。   宋臣瑜回头一看,正是老夫人住的地方,也顾不上什么白衣女人了,其实他也怀疑是自己眼花了,因为那女人一身白衣,好像还露着光光的小腿。宋臣瑜也觉得不会有人穿成这样的。   他说了句快跟我去救火,带着一群人走了。   二姨娘虽然不想跟着走,可是这是在爷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,再说了,那个丫头穿成那样,鬼鬼祟祟的样子,必是也有亏心事,这样一想她也不太担心了,就算是她说出来,自己可以说她是诬陷。   这样一想,二姨娘赶紧跟在了宋臣瑜的身后。   转眼间一群人都走了,温良烟慢慢的从荷花从中游了出来,三下两下上了岸,还好自己的衣服一直抱在怀中,没有丢在假山洞里,不然的话,想起里面的老鼠,她还真不敢再回去拿。   可惜的是,衣服都湿了。温良烟也顾不了许多了,湿着将这一身紫衣又穿在了身上。沿路又返了回去。   她一回院中,采梅和玉梅就惊呼了一声,“四奶奶,您这是怎么了?怎么浑身湿淋淋的?”   “哦,刚才去看他们救火,不小心被水给淋了。”温良烟很轻易的找了一个借口。   两个丫头一边埋怨着,“那么多人,还用得着您去救火?”一边赶紧去小厨房打来了热水,伺候温良烟洗澡。   虽然在温热的水中泡了好长时间,可是等温良烟出来的时候,还是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。到半夜身上就有些烧了起来。   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了,温良烟才醒了过了,只觉得脑袋发胀,鼻子也不透气了。果然是这些天有丫头伺候,自己连杯水都不用倒,日子过的太舒服了,所以抵抗力了也下降了。   温良烟撑起了沉重的身子,这样也好,正好不用装病了。   玉梅见她醒了,忙上前来伺候她起床梳洗。“四奶奶,昨晚爷过来了一趟,您已经睡了。我们本以为他要叫醒您,没想到他在您床边坐了半天,出来说你身上稍稍有些烫,叫我们好生伺候着。爷一大早让人去叫了大夫,现下大夫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。”   “哦”温良烟应了一声,软绵绵的浑身无力。   “爷去给老夫人请安去了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采梅手中捧了热水,见温良烟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,以为她没看到宋臣瑜,心中失望,赶紧插了一句。   他不在才好,最好是再也别来了。富贵人家的公子哥,必是金贵得很,被自己传染上了怎么办,温良烟暗自高兴,估计他这一阵子不会再来了。爱找谁找谁去,最好是游戏花丛,将自己忘了才好。   两人伺候温良烟穿好了衣服,这才叫了大夫进来。大夫把了脉,说是感了风寒,吃几副药,发发汗就好了。   采梅出去熬药去了,温良烟歪在床上,心想这下自己可以清净好多天了,而宋臣瑜初试云雨,必定会很饥渴,他一饥渴,必定会去找别人了,其它的姨娘一用媚功,他自然就将索然无味的自己抛到后脑勺去了。   等宁家那件事一过去,就可以拿钱跑路了。嘿嘿,她觉得自己比那个小白花女主聪明多了。   这一天果然很清净,一直到吃过晚饭,也没见“一会儿就来”的宋臣瑜过来看自己一眼,温良烟觉得自己这个计策简直是太好了,心情一高兴,病也好的快,到晚上时,温良烟烧也退了,身子也轻快多了。   看着采梅端来的那一碗浓黑的药汤,温良烟摆了摆手说:“不喝了,我的病已经好了。”   这药实在是太难喝了,早上的时候,温良烟还想着千万要喝,听说古代许多人都是被小小的感冒要了命的,所以再苦她也都喝光了。   本以为喝中药会好的很慢,谁知道才喝了两次,病竟然好的差不多了,她又怕自己好的太快了,这个自虐的苦肉计岂不是要泡汤了。所以她打定主意,晚上的这一碗药再也不喝了。   采梅一听就急了,“四奶奶,您可不能这样。大夫说了,这药必须要一天三次,喝足三天,这病才能除根。您今日才喝了二次,这怎么行?还是快喝吧。不然的话,爷知道了,会怪罪奴婢们的。”   “他又不会来,怎么会知道。这药难喝死了,快端下去吧,我现在一闻到这味都难受。”   “娘子不喝药,是不是怪为夫不来看你?”却见宋臣瑜一掀帘子进来了,说的话虽戏谑,脸上倒是一派担忧的样子。     ☆、温情款款把药喂   哎呀,他怎么来了?温良烟吃了一惊,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。   直到宋臣瑜坐在了床边,她才向后缩了一下,掩了口说道:“爷还是离我远一些吧,不然会传染上您的。”   宋臣瑜却不搭话,只是接过了采梅手中的药,用嘴吹了吹,又抿了一小口尝了尝,“不烫了,娘子快喝吧。”   看着递过来的碗,温良烟的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,不知到底是该喝还是不该喝。如果说自己病好了,不喝,那万一他今夜留下来不走就坏了,可是喝了的话,又怕自己的病真的好了,那自己岂不是枉费心机,白吃苦了吗?   “娘子是不是嫌药苦啊?”宋臣瑜双目微斜,笑看着温良烟。   “没有,没有,只是我晚上喝了药就睡不着,还是明天早上再喝吧。”温良烟觉得自己这一招缓兵之计用的很不错,既没说自己病好了,又可以不喝药。   “哦,那还是我来喂娘子吧。”宋臣瑜突然端起碗来,喝了一大口药。   温良烟呆呆的看着他将碗放在了一旁,身子凑了过了。难道他要嘴对嘴喂药!不会吧?温良烟身子又向后缩了缩,双手乱摆,“不用了,不用了,我自己喝就行了,唔……”   他的唇压了上来,辛苦而温热的药汁充满了口中,将温良烟剩下的话都压了回去。   身后已退无可退,他的气息伴着药香包围了温良烟。   直到她将药都咽了下去,宋臣瑜又裹住她的小舌吸、吮了好一会儿,才不舍的放开,笑睨着温良烟说了句:“嗯,这样喝药就不苦了。”   虽然采梅和玉梅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,温良烟还是涨红了脸。见他端着药碗又要喝,温良烟忙过去去抢,“我自己喝。”   却被他轻易的用手挡开,含着药的唇又覆了上来。   就这样,每喝一口药,就被他缠着吮、吸,厮磨半晌,这一碗药直喝了一顿饭的功夫,才喝完。   宋臣瑜似是有些惋惜的将空空的药碗放在了桌上,“娘子,这么快就喝完了。”   温良烟看着他清俊的脸庞,满眼笑意,温情款款的样子,心中如藏了一头小鹿似的,蹦蹦直跳,怪不得那小白花女主爱他爱到命都没了,他简直就如妖孽一般,那个怀、春的女子能挡得了。   温良烟拼命的提醒自己,他只是为了发泻自己的欲、望罢了,所以才会这么变态的喂药,状似亲密温存,其实只是逗你玩罢了,一旦他对你失去了性、趣,立马就会冷酷的将你丢在脑后。   “爷,药也喝完了,你还是赶紧回去歇了吧。”   “嗯,是该歇了,那咱们睡吧。”宋臣瑜一边解腰中的金丝云纹嵌玉带,一边就要上床。   “爷,我是说让你回去睡,你要是呆在我这里,只怕会过了病气。”温良烟有些紧张的将被子往上扯了扯。   宋臣瑜将外衣脱了,顺手搭在了一旁的楠木架子上,扯开温良烟的被子就钻了进去,一把搂住了她说:“睡吧,晚上我在这儿,你要是有什么事儿,我也好照顾着点。”   温良烟在他怀中轻轻的挣了一下,“晚上有玉梅和采梅就行了,有你在一旁,我睡不好,这病就更不易好了。”   “哦,怎么有我在,娘子就睡不好了?是不是想做那事儿?”宋臣瑜一边说,手就伸进了温良烟的中衣里,抚摸着她光洁的背部肌肤。   “你!……”温良烟心中着恼,直想给他两巴掌。果然是色字当头,连病人都不放过。不过这些也就是想想,她可不敢做出来,要是惹恼了他,他要对自己来硬的,自己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。她只好放缓了语气说道:“我只是不习惯与人睡在一起。”   宋臣瑜将手从她衣服里撤了出来,自己另扯了一床被子盖了,又细心的给温良烟掖了掖被角:“好了,你睡吧,今晚我不搂着你也就是了。”   温良烟还想说什么,可是还没张嘴,就听宋臣瑜笑了笑:“再不老实,咱们现在就做做那事儿,听说出出汗,病就好的快了。”说着就要去掀温良烟的被子。   吓的温良烟忙扭转脸,背对着他说了句:“睡觉,我都困死了。”   第二天早上,宋臣瑜是等温良烟喝了药才走的。中午和晚上的时候,他也都很准时的过来看着她喝药。温良烟怕他那特殊的喂药方式,喝药时都是一幅迫不急待的样子,捏着鼻子一口气就灌下去了。宋臣瑜坐在一旁只是笑。   就这样,温良烟的病竟然只过了二天就全好了,弄得她很是哀怨。有时候,有一幅好身板也是拖累啊。不过对此采梅和玉梅都很高兴,因为她们可以去看大戏了。   “四奶奶,真是神女保佑啊,爷刚在拙趣园的荷塘边搭起了戏台子,您的病就好了。听说就连老太太的病也大有起色了。”玉梅一边帮温良烟整理衣服,一边感叹。   “是啊,这下我们可以去看戏了。”采梅也在一旁欢快的说道。府中生活日复一日,平淡无趣,难得一次热闹时候,两人早就憋着劲想看戏,可是温良烟的病要是不好,她二人自然就没法去看。现在温良烟的病好了,这两人可是最高兴的。   “什么神女呀?”温良烟听的有些糊涂,难道是那天晚上二姨娘说的什么无极娘娘?可是那天晚上听她说是六月十五吗,日子还没到啊。   “哦,四奶奶这两天病着,我们也没跟您说,就是老太太院中走水的那一夜,爷远远的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跳入了荷花池。可是当时在池中假山上找耳坠的二姨娘和洪侍卫却说没看到。阮妈妈说这必是水君神女,所以她一跳水,老太太院中就走水了。神女是神仙人物,只有贵人才能看到,所以爷虽在远处的临荷轩,却也看到了,而二姨娘和洪侍卫是凡夫俗子,离的虽近,却是看不着。”   “是啊,并且阮妈妈还说了,老太太的病,还有四奶奶的风寒,都是因为神女跳入荷花池引起的。所以爷就让人在拙趣园的荷塘边搭起了台子,准备唱七天大戏,供奉神女。”   听着玉梅和采梅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这一通,温良烟噗哧一声乐了,什么神女,简直就是胡说八道,狗屁不通。   “敢情这个阮妈妈不光卖绢花,教针线,还兼职神婆啊!她怎么就知道那是神女?也许只是哪个丫头想到水里去泡一泡,凉快凉快呢?”   “不可能!”玉梅和采梅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。“那池子水很深的,跳到里面那里还有命在?再说了,当天晚上,扑灭老太太院中的火后,爷还专门叫人去池塘看了,并没有人淹死。”   “也许人家熟悉水性,会游泳呢。”温良烟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。   这下玉梅和采梅都笑了,“四奶奶糊涂了吧,那里有姑娘家会水的。”   温良烟怔了怔,一想也是,这里又没有游泳馆,女子还不能露出身体中,除了脸和手之外的任何部分,自然也不能到外面的池塘、小河去游泳了。那天晚上,她还觉得二姨娘的计策有些白痴,现在想来她虽不太精明,却也够毒辣。   只是一不小心,竟然成神女了,温良烟觉得有些搞笑。不过,能看看戏也不错,虽说不如电视剧好看,也总比每天蒙在院子里看书、看花、看天空有点意思。   玉梅很快帮温良烟梳了一个漂亮的头,高高的鸾凤随云髻,插着一支赤金镶珠花步摇。采梅拿来一个樱草色镶银丝边薄纱斗篷:“四奶奶,您身子刚好些,披上这个,省得再着凉了。”   大夏天的,披个斗篷?虽说是薄纱的,可是也太夸张了。本来古代人就穿的多,要是在现代,早就是短袖、短裙了,可是在这里,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得遮住,现在再披个斗篷,简直是开玩笑。   温良烟摇了摇头,“这么热的天,那里就着凉了。”   “四奶奶还是披上吧,不然一会儿爷看到了,又要斥责我们不好好伺候奶奶了。”   “算了,算了,不去了。”温良烟故意住椅子上一坐。   采梅只好悻悻的将斗篷收了起来,“好吧,不穿就不穿吧。可是四奶奶,这戏还看不看?”   温良烟见两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,也不再逗她们,笑了笑站了起来:“走吧。”   两人满心雀跃的跟在了温良烟身后,一起住拙趣园去了。    ☆、点戏文二妾拈酸   拙趣园的荷花池边,临水搭起了宽大的戏台子,正对面则是一溜看台,都是一水儿的松木搭就,又结实又平展。为了防滑好看,上面还铺了水红色的毡毯。   虽说是临时搭就的,却也整洁而大气。不亐是将军府,短短两天就置办的如此齐备,温良烟在心中暗暗羡慕了一下。   只是上了看台后,她却有些后悔了。另外三个姨娘早就到了,这时见了温良烟,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。   虽说加上她们身后的丫头,眼睛也不过十双,可是被她们这一看,温良烟愣是后脖梗都有些发凉,那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块肥肉,被一群饿狼盯上了一样,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。  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,也不好再走,温良烟努力忽视三个人脸那些或明显、或刻意隐藏的羡慕嫉妒恨,迈走上前施了一礼,“温良烟见过几位姐姐。”   大姨娘哼了一声,扭过了头去,一幅不屑于理温良烟的傲慢样子。   二姨娘却是堆起了满脸的笑意,“妹妹快快免礼,听说妹妹前两日病了,我一直想要过去看看。可是爷说你喜欢清静,不让我们去打扰你。幸好妹妹的身子骨结实,这么快病就好了,也不枉爷费心给你请的名医,抓的好药。”   温良烟看着二姨娘的笑脸,暗暗的感叹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要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凑巧听到了她的诡计,这会儿准把她当好人了。她也不想与她多说,淡淡的应了一句:“多谢姐姐关怀。”   三姨娘笑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子,笑道:“妹妹快坐吧,一会儿老太太和爷来了,就要开戏了,你喜欢什么段子,也先点上一个。”说着将手中的戏折子递了过来,“我们几个都点过了。”   温良烟将戏折子拿了过来,只见这折子是大红的底子,上面用金粉写了一排排的戏名,什么一斛珠啊,四捧雪啊,还有六义、六赐之类的,也不知道唱的都是些什么的。   她犹豫了一下,刚想随便点一个,不想大姨娘在一旁冷笑了一声,说道:“三妹妹,你也真是的,四妹妹从小没了爹娘,一直在外面晃荡,哪里认识这些戏名?你叫她点戏,这不是为难她吗?”   温良烟不想与她斗嘴,随手合上了折子,递给了一旁的三姨娘:“姐姐们点就行了,我不懂戏文,看个热闹就得了。”   却听二姨娘咯咯笑了两声,冲着大姨娘说道:“姐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?你看惹得四妹妹不高兴了吧?当心一会儿爷来了,给你甩脸子看。”   这下大姨娘的脸拉的更长了:“我只是随便一说,妹妹就赌气不点了,与我什么相干,就是爷来了,也不没得话说。”   二姨娘接着在一旁煽风点火道:“姐姐,我看你还是赶紧给四妹妹道个歉的好,不然的话,四妹妹的耳边风一吹,爷将你赶出府去也未可知。”   温良烟一看这二姨娘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,本来大姨娘看起来就是那种心眼儿不少,心机却不多的人,被二姨娘这么一激,没准就恨上自己了。决不能让这个狠辣的二姨娘得逞。   温良烟堆起了笑脸,极为谦逊的说道:“二姐姐说哪里话,咱们这几个人里就数你最拔尖了,不但模样长的好看,身段也是一等一的。爷昨天还跟我提起姐姐了,说姐姐是四个姨娘中最美的一个呢。”   “妹妹我只不过是一时幸运,赶巧那天晚上爷正好走到了我院中。爷对我也就是一时新鲜罢了,可姐姐不一样,姐姐花容月貌,只怕再过两天,爷就将我们这些人忘在脑后,一心只放在姐姐身上了。”   二姨娘本是个精明人,可是听到别人夸自己,尤其是听到宋臣瑜夸自己,立马就昏了头了。其实论模样,她自认为自己的确是这四个人里面长的最好的,看来温良烟说的这话应该不假。 二姨娘有些飘飘然了,高兴的说道:“妹妹过奖了,还要多谢妹妹吉言。”   可是大姨娘听了这话,一下子从不高兴变成了非常非常不高兴。她自认为在这几个人里,她是资格最老的,并且她还觉得自己才是最美的一个。看着二姨娘那高兴样,她立即冷语讥讽道:“爷怎么会夸你好看?昨天我还见你到爷那里去晃荡,却被爷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了。爷会看上你?真是不自量力。”   二姨娘自然也不示弱,冷哼了一声,“我再不自量力,那也比你强。你当我不知道吗?那天,老太太那碗银耳莲子汤还是你去给爷送的,爷就是中了春、药都看不上你,不但将你赶了出去,还狠狠的推了你一把呢。真是好笑,还有脸说我!”   当下二姨娘与大姨娘你一句,我一句的,就快要吵起来了,正在这时,看台的木梯一阵轻响,却是宋臣瑜扶着宋老夫人上来了,后面还跟着表小姐袁晴柔,以及五六个丫头、老妈子。   大姨娘、二姨娘忙住了嘴,看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,给老太太和宋臣瑜行礼。   一个小丫头扶着老太太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,老太太轻轻咳了两声,才严声说道:“月柔、如雪,你们俩个的话,我刚才在底下都听到了。本以为你们俩都是老成稳重的人儿,没想到你们背后却是乱搅舌根子,拈酸惹醋,这是妇道人家该做的事儿吗?合该关到小屋子里饿两天。”   大姨娘和二姨娘吓得扑通一声,跑在了老太太面前,“老夫人,我们只是说笑着玩儿的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   三姨娘也跪了下来,“老太太,看在二位姐姐以往小心伺候的份上,饶过她们吧。”   温良烟一看,这种情况下,自己最好也要表表态,就跟着她们跪在了水红色毡子上,“求老夫人开恩。”   宋臣瑜见温良烟也跪了下来,微皱了一下眉头,对她说道:“你凑什么热闹,身子刚好些,别再着了凉。采梅,玉梅,快扶你们奶奶回去歇着。”   温良烟虽然还想留下来看热闹,可是连老太太也说了句,“四姨娘就先回去吧,身子要紧。”   温良烟只好站起来,深施一礼,带着玉梅采梅走了。到了台下,依稀听到老太太说,今日看在水君神女的面子上,就饶了你们两个,罚你们回去后每人给我抄五十页经文。   底下台子底下坐了许多等着看戏的下人,温良烟见玉梅和采梅满眼不舍的回望着戏台,几乎就要一步三回头了,轻笑着就说了句,“你们俩再看会儿吧,我自己回去躺会儿。”   两人满脸欣喜的谢过了主子,回身到台子下看戏去了。   太阳已经很高了,园子里的花姹紫嫣红的开着,碧蓝色的天上,间或飘着一缕缕的白云,温良烟走在这优美的风景中,心情也很愉快,第一次与这几个姨娘交锋,初战告捷,还算不错。   不过她高兴了没两分钟,心就又沉下来了。说到底,这几个人也只是一些炮灰而已,就算是斗倒了她们也没有用。将来那个名门贵女一出现,难道还能指望宋臣瑜这样的人为你守身如玉吗?简直是开玩笑。温良烟时刻告诫自己,最重要的是不能爱上他,一定要努力多攒钱,一有机会就跑路。只有这样,才是最好的出路。   说起跑路,温良烟又想起宁君宜了,也不知那他怎么样了?得设法找去打听打听他的情况才行。只求各路神佛保佑他赶紧好起来,自己也就好脱身了。    ☆、永远都别想离开     宋府的女眷一般是不许出门的,当然除了去庙里上香以外。不过就算是去庙里上香,也得征得宋臣瑜或者是老太太的同意,而且还要带上一群的家人、丫鬟之类的,坐了轿子,前呼后拥才能去。   温良烟在府中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玉梅、采梅两个丫头而已,中午吃完饭,温良烟就给了她们俩人一些银子,让她们找相熟的小厮去打听宁君宜现在的情况。另外又拿了二百两银子,叫她们托人去给李家老店的古二牛送去:“当日我在外面时,多亏古大哥多多照顾,却一直未能报答他。”   “四奶奶放心吧。我堂哥就在外头回事班当差,一定给四奶奶把这两件事都办妥当了。”采梅拿了银子高高兴兴的出去了。   晚上,宋臣瑜又过来了,温良烟有些无奈,“爷,我的病刚刚好一点儿,现在还是浑身乏力的很。爷还是别处去吧。”   “又不用你用力。”宋臣瑜笑着上前,搂住了她的肩膀,将她带到了床边,坐了下来。“你病的这几天,我可是每晚都在这里照顾你,现在你病好了,难道不该报答报答我吗?”   报答你个头啊,要不是因为躲你,我能自己跳到池子里,将自己弄病吗?温良烟暗自腹诽,脸上却是勉强笑了笑,“爷,不如你今晚去另外三个姨娘处歇歇,我实在是身子不舒服,不能侍奉爷。”   宋臣瑜原本去解温良烟衣带的手僵了一下,面带不悦的说道:“她们进府都这么长时间了,我都没有幸过她们,你以为我现在会去吗?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,竟然把自己男人向外推。”   “我也只是看她们可怜嘛,你既然不喜欢她们,干嘛纳她们为妾。”温良烟悄悄翻了一下白眼。   “母亲喜欢,我就随她去呗,反正就是多一口饭的事儿。你老提她们做什么,睡觉。”宋臣瑜搂着她倒在了床上,顺手解开了她的衣带。   温良烟估计今晚是逃不过了,不过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,磨蹭一会儿。他的大手已经拨开了衣襟,抚到了胸上了,温良烟突然蹦出了一句:“宁公子现在怎么样了?”   宋臣瑜一手覆到了她温润饱满的嫩、乳上,一边随意答了一句,“我帮他请了诡神谷的谷神医来,他已经醒过来了。”   “真的!唔……”温良烟高兴的刚想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,却被宋臣瑜堵住了嘴,柔滑的舌也伸了进来,在她的口中狂乱的搅动。又含住她的舌使劲的吮、吸,一幅直想吞到肚子里去的样儿。   他的两只手也没闲着,一手放在饱满的胸上,或轻或重的揉捏着,一手早伸到了下面,轻揉着她的密处。   温良烟这才是第二次,早被他弄得浑身酥软,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。她努力定了定神,伸手用力将他的脸推离了自己。   “怎么了,娘子?”宋臣瑜眼波微醉的看着温良烟。   “快憋死我了。”温良烟说完,听到他轻笑了一声,感觉他心情应该很愉快,就问道:“既然宁君宜已经没事了,你是不是也该放我出去了?”   “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,还想要出去吗?”宋臣瑜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。   “我只不过是您只用过一次的小妾而已,想必爷也有会放在心上。我又一向散漫惯了,过不惯这深宅大院的日子,所以想求爷开恩,放我出去。”温良烟觉得他应该很好说话,那天自己说想要钱,他一出手就是一千两。现在只是求他放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,他必定也会答应的。   却没想到宋臣瑜几乎是狞笑了一声,温良烟听的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寒。   “娘子难道是赚为夫的活不行吗?”宋臣瑜的话音未落,温良烟就感到自己的腿被大力的掰开了,他的粗、硬一下子顶了进来。   温良烟痛得闷哼了一声,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。宋臣瑜一反这两天的温柔深情做派,冷着一张脸不管不顾的冲撞着。   这一晚上,温良烟被弄得比第一次还惨,第二天早上,只觉浑身疼痛,竟然有些爬不起来。宋臣瑜神情冷漠的撂下了一句话走了。   “既然已经成了我宋臣瑜的女人,就那儿也别想去!最好给我安分些,把你那些花花肠子都给我收起来。”   温良烟躺在床上,一动都不想动。玉梅和采梅进来伺候的时候,看到温良烟脖子里、膀子上好几块青紫的印子,再联想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宋臣瑜的话,两人立马就有些明白了,“哎呀,爷这是怎么了,是不是昨日四奶奶吩咐去打听宁少爷的事,被爷知道了?”   温良烟不想动,也不想解释,她觉得日子再也没有盼头了,生活再也失去意义了。   她本以为宋臣瑜只是因为喝了药,欲、望发作,又正好走到了自己院中,所以才跟自己做了那事儿。后来又见他又温柔,又讲义气,温良烟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想走,就是一句话的事儿。她想着先在宋府混些时日,等宁君宜没事了,她卷起铺盖就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,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。   也是怪自己忽视了男人的劣根性,尤其是古代的男人,大概在他们的心目中,一个女人一旦与他有了肉、体上的关系,那这个女人就永远属于他了,即使是他不喜欢,不想要了,也不能将她放出去,便宜了别的男人。   接下来的几天,温良烟总是懒懒的窝在屋子里,连门都不出。而宋臣瑜大概也生气了,接连几天都没有过来。温良烟想要的清静倒是难得的实现了。   不过宋臣瑜虽不来烦她,可是那几个小妾却是不肯放过她。   大姨娘差人送了一个帖子来,说明日是自己的生辰,要请几个姐妹一块高兴高兴。温良烟知道这个大姨娘性子又直,脾气又坏,也不想得罪她,就从前一阵宋臣瑜送的一堆首饰中挑了一个玉镯做寿礼,准备去略坐一会儿,就找个借口回来。   宋府的后花园还有一个大池塘,比拙趣园的那个荷花池还要大个三四倍,池水清洌,风景如画,大姨娘就将自己的寿宴设在了这里的一条画船上。   温良烟到了后花园,见宴会竟然设在船上,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。虽说请自己的是大姨娘,并不是那天晚上密谋要害自己的二姨娘,可万一她将自己推到水里,说是自己失足落水怎么办?这个水塘这么大,相当于一个小水库了。野外的环境,可跟游泳馆不一样,自己还是格外小心一些才好。   她回头吩咐采梅,“湖上有些凉,你回去给我拿个披肩吧。”   温良烟是这样考虑的,船上不比陆地上,一旦开了船,就不好回来了。所以她就想,一会儿借着采梅送披肩的机会,等船一靠岸,自己就说身子不适,借机回去也就是了。    ☆、开寿筵暗施诡计   温良烟扶着玉梅的手上了船。这是一个一楼一底的两层画舫,底舱用来做整理间、摇橹之地、以及存放一些杂物,上面一层则是描漆画凤的廊柱,彩色拱顶。廊柱及拱顶上皆扎着红色的缎带,一阵风过来,缎带随风飘展,倒很是应景。   甲板正中则放了一张填漆描金的几案,上面已摆满了各色点心果子之类的吃食。   大姨娘身穿银红色流彩暗花云锦衫,缕金挑线纱裙,头上梳着溜光的百合髻,簪着一支镂空兰花攒丝珠钗,满脸含笑的迎了上来。.   “四妹妹,你可来了,就等你一人了。”   温良烟打眼一瞅,二姨娘与三姨娘都已到了,全都打扮的光鲜亮丽。二姨娘是一身鸭黄色梅花纹纱袍,带一支石榴包金丝珠钗。三姨娘则是玉色烟纱散花裙,头上簪一支时新堆纱海棠。   温良烟忙笑着向三个姨娘见了礼,三人也笑着还了礼。   姐妹几个表面上一派平和,其乐融融的坐了下来。   清凉的夏风吹过,湖中的荷叶随风飘摆,对岸的柳树如烟丝般醉软,湖水碧波荡漾,风光旖旎之极。温良烟想,如果不是跟这几个人一起的话,坐在这画舫上,吃着点心,看着风景,该是多么的惬意和舒适的人生啊。   两个梳着双髻的绿衣丫头从舱下端来了一盘子葡萄放在了桌上,大姨娘这才开口说道:“今儿是我的生辰,因老太太这一阵身子不太好,所以也没敢惊动她老人家和咱们爷,就咱们姐妹几个凑一起乐和乐和。都是自家姐妹,也不用拘礼,自己捡着自己素常喜欢的、合口儿的吃就是了。”   两个绿衣丫头给四个姨娘各斟了一杯酒,大姨娘端了起来,“这第一杯酒,月柔敬各位妹妹,祝各位妹妹青春永驻。”   温良烟端起酒来看了看,酒色醇厚澄黄,酒香淡淡,倒像是米酒之类的。见其它三人都已喝了,想着大姨应该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寿筵上下毒,也一扬脖喝了。倒是入口绵软,没什么酒气。   二姨娘放下杯子笑道:“姐姐从哪里弄得这般好酒?倒是好喝的很。”   大姨娘闻听,颇有些得意的微微一笑,“前些日子老太太赏的,一直都没舍得喝呢。”   姐妹几个互相敬酒,温良烟本不想喝,可是架不住别人劝,再说,这几个人里,她是老四,算是最未位的一个,又拉不起架子来,只好勉强喝了几杯。   另外三个姨娘也都喝了不少。大姨抬手跟几个丫头说道:“今儿是我的好日子,你们也到下边去吃些酒,这里不用伺候了。”   几个丫头都高高兴兴的给大姨娘娘贺了寿,又谢才了大姨娘,这才到底舱另开了一桌,吃酒去了。   上舱只剩了四个姨娘,每人面前摆了一只梅花自斟壶,自己随意斟酒,又吃了一会儿,三姨娘轻轻的站了起来,向几位笑了笑道:“我下去看看,叫她们再切一盘子西瓜上来。”   大姨娘说了句要凉水浸过的,然后也站了起来,“吃了一会子酒了,怪没意思的,看看湖里的鱼吧。”   大姨娘站在了栏杆旁,很兴奋的叫着:“两位妹妹,快来看那,这里有两条红鲤鱼吐泡泡呢。”   二姨娘手里拿了一块玫瑰酥皮饼,冲温良烟道:“四妹妹,你也拿一块点心,咱们一起喂鱼吧,一会儿就会过来一群,这湖里养的全是红鲤鱼,聚到一起好看的紧。”   温良烟淡淡的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一向不喜欢红色的鲤鱼,你们去玩吧,我在这儿略坐一坐。”   温良烟才不想上她们俩的当,现在上面就只有三个人,丫头们全到底舱去了,自己要是到了栏杆边,她俩人左右夹击,将自己推入湖中怎么办?到时她们肯定会说是自己贪看水中的鲤鱼,失足落水的,反正也没人看见。虽然自己会游泳,不至于淹死,不过还是不冒险的好。   两人见她不过去,倒是也不再叫她。二姨娘掰了点儿点心渣子,随手扔进了湖水中,好几条鱼拥簇了过来,吐着泡泡聚成了一朵红莲花。   “姐姐,老太太对你可真好啊,竟然把这御用的桃花春酒赐给了你。”   大姨娘抿嘴一笑,“老太太也是看在我伺候她老人家,这几年一直尽心尽力的面子上,才赏的。”   “得了吧,当我不知道呢,还不是那天你给爷送加了药的银耳莲子汤,结果不但没成了好事,还被爷踢了一脚,老太太看你哭的可怜,所以才赏了你这个。”二姨娘懒懒的倚在栏杆上,语气轻柔,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轻柔。   “你胡说,这坛子酒早在今年开春时老太太就赏下来了。我看你就是嫉妒我,才故意在我生辰的时候给我添堵的!”   “笑话,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?   ……   两人说着说着,就吵了起来,将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全都抖了出来。吵了几句后,两人还嫌不解气,竟然动起手来,你推我一下,我搡你一下,弄得画舫都有些晃动起来了。   温良烟本来对她二人也没什么好感,也不想管她们这些烂事,可是画舫一晃,将几案上的一个杯茶晃了下来,茶水洒了温良烟一裙子,茶杯却正好砸在了她的脚面上。   幸好水不烫,可是裙子却湿了,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。温良烟只好站了起来,抖了抖自己的湿裙子。   突听得扑通、扑通两声落水声,温良烟抬头一看,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姨娘竟然不见了。难道两人扭打在一起,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吗?   温良烟忙到栏杆边探身一看,果然见两人正在水中扑腾,口里还大喊着救命。   温良烟转身想要到底舱去找个橹,让她俩抓住,再想法将她俩提上来。却见三姨娘和几个丫环站在舱口,大张着嘴,结结巴巴的说:“你、你怎么、怎么这么恶毒……”   看来这几个人误会了,以为是自己将她俩推下去的,可是人命关天,也来不及解释,温良烟焦急的说道:“快下去找东西,将她们二人拉上来。”   两个丫头听了,急急的就要下舱去拿,却听得岸边又是两声落水声。几个人抬头一看,却见对面岸上站了十几个人,为首的正是宋老夫人与宋臣瑜。   湖中两个人头露在水面,快速的游了过来,带起两条暗纹水线。   两个侍卫很快将大姨娘和二姨娘捞了上来,由于搭救及时,所以两人并没有喝多少水,吐了几口也就没事了。   画舫开回了岸上,二人不叠声的哭着:“老太太,您可得为奴婢们做主啊!四姨娘她仗着爷的宠爱,竟然要害死我们啊。”   这真是血口喷人!温良烟现在才知道她们打的竟然是这种主意,不直接害自己,却来陷害自己。   “我没有!是她们自己跳进去陷害我的。”虽然不能不辩驳,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辩驳很是苍白无力。连三姨娘和几个丫头都以为是自己做的,老太太与宋臣瑜离得那么远,刚才自己站起来抖裙子,又和她们俩跳水的时间正好重合,按电视剧中的借位原理,从他们站的角度看,的确像是自己在推她们俩。   “住口,你个小娼、妇,我与瑜儿都亲眼看到了,你还敢狡辩!”老太太气哼哼的将拐杖在地上重重的顿了顿,“来人哪,把这个大胆的婢子给我关到柴房去,过后我要好好处置于她!”   温良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,老夫人也不会相信的,情急之下,不由的拿眼去看宋臣瑜,他最应该知道自己并没有争宠之心。就在那天晚上自己还求他,让自己离开宋府。因为这个至今他都没去过自己院。   谁知宋臣瑜却冷着一张脸,看都不看她一眼,却吩咐一旁的侍卫:“还不将她带下去。”   男人真是无情啊,前几天晚上还在床上跟自己温柔缱绻,还跟自己说永远都不要离开他,今天就要将自己关到柴房了。   温良烟心中一阵阵发冷,见两名侍卫上前要来拉自己,挺了挺脊梁骨,很傲气的说了句,“我自己会走。”   却听提宋臣瑜又淡淡的加了一句,“将她这个丫头一块带走。”   温良烟回头一看,却见玉梅正默默的跪在自己后面。“我的事儿,与她无关。”   “还不带走!”宋臣瑜并不听她的话,只是冲侍卫摆了摆手。   两人被带走时,正看到手拿披肩的采梅匆匆赶了过来。不明情况的采梅刚要喊出声,却见温良烟冲着自己打了个嘘声的手势,就没有说话,悄悄的跟在了后面。    ☆、闹柴房二人别扭   两人被关进了柴房,侍卫落了锁以后就走了。采梅躲在一旁,直到他们走远了,才跑了过来。先是将披肩从门里递了进来,又焦急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,自己也就是去拿了个披肩的功夫,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。   刚才玉梅在下面舱中,想是也没看见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,温良烟就将此事简单的说了一下。   采梅和玉梅听了,气的直骂这大姨娘与二姨娘恶毒狡诈,采梅红着眼晴说道:“我去说给爷听,叫爷把她们俩拿了关柴房!”顿了一下,又说道:“奴婢顺便再去抱一床被褥来,铺到柴上,奶奶也好坐一坐。”   温良烟想起刚才宋臣瑜那冷淡的目光,说道:“你只管拿被子就是了,至于爷那里,不必去求他。他要是信,自然不必去说,若是不信,你说破天去,他也是不信。”   等采梅走了,温良烟才仔细打量这间柴房,只见屋子东面堆了一堆稻草秸、麦秸之类的柴禾,西边横七竖八的放着一些劈柴,显得有些凌乱,还不如以前自己在李家老店住过的柴房干净整洁。   折腾了一上午她也着实累了,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就一下了坐在了稻草秸上,问玉梅道:“像这种事儿,一般老夫人会怎样处置?”   玉梅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,心想这四奶奶也真是命苦,父母双亡,投亲无靠,好不容易给爷做了四姨娘,爷也对她很是宠爱,这总算是熬出头了吧,可好日子过了没几天,就被人陷害了。她不想让奶奶伤心,可是奶奶问话,又不能不答,所以她嗫喏了半晌才说道:“看老太太心情了,也许会赶出府去,要是老太太心情好,也就是打几板子,罚几个月的月钱的事儿。”   “什么,赶出府去!”温良烟有些惊喜的跳了起来。   玉梅却以为她是急的,忙劝道:“奶奶您放心,有爷在,他必不会看着老夫人将你赶出府去的。”   “赶出府去?太好了!”温良烟高兴在地上转了两圈,没想到自己一直想要实现的愿望,竟然是大姨娘与二姨娘帮自己实现的。看来这一次要好好谢谢她们俩了。   玉梅看她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,在地上转圈,心中有些急了,莫非奶奶吓糊涂了?她上前扶住了温良烟:“奶奶,一会儿采梅拿了被子来,叫她去找爷说说这事,不管爷信不信,说了总比不说强,万一爷信了呢?”   “求他干嘛,我巴不得被赶出去呢。我家乡又不在这里,本就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四姨娘。还不是因为宁家的事儿,没办法才躲在宋府的。”温良烟握了一下玉梅的手,“就是这件事只怕会连累到你,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   “奶奶说哪里话,奴婢皮糙肉厚的,就是打几板子,值什么当紧的?只是奶奶就算是回了家乡,您一个女人家,无亲无故的,日子可怎么过?倒不如留在府中,将来生个一子半女的,就有了依靠了。”   温良烟知道这个时代女人的思想都是如此,自己的想法就是跟她说了,她也理解不了,反而会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,也就不再与她说什么,只是心情愉悦的坐在柴草上,心里开始憧憬着出了宋府以后的美好生活。   宁君宜的身体也没什么事儿了,想必宁家也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。现在自己有将近两千两银子了,这可是个大数目,要知道李家老店那样的大酒楼一个月的进项也就十几二十两银子,二千两银子足可以买一处大宅子,几百亩地了。到时候自己就是那坐家的大地主了,嘿嘿!   玉梅看温良烟坐在柴草堆上傻笑,直觉一阵心惊肉跳,奶奶莫不是气疯了?可是听她刚才说话倒也挺有条理的,倒也不太像。   却说宋臣瑜扶着气哼哼的宋老夫人回了正房,老太太一坐下就来了一句:“宁家小子也没事了,打发点钱让她走吧,省得搅得内宅不宁。”   宋臣瑜接过丫头手中的茶,亲自奉与母亲面前,这才说道:“母亲,今日这事儿恐怕另有内情。良烟从来就没有争宠之心,今儿的寿筵也是大姨娘请的,她就是再笨,也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啊。还有今儿您本来是不知此事的,还是大姨娘的妹妹月兰提起今儿是她姐姐的生日,咱们才一块过去的。当是我们在岸上,离的又远,哪里看的真切了?”   宋老太太呷了一口茶说道:“我也知道你刚得了她,还正新鲜,心里难免偏袒她。只是今日是你我亲见,你就是说出大天来,她也是做下此事了。听娘一句话,另外这三个姨娘不管模样,还是性子都是出挑的,你何必只守着她一个?就是这三个你都看不上,再挑好的也使得。还是将四姨娘打发出去吧,毕竟不是咱们家中养大的,知根知底的孩子。”   宋臣瑜微皱了皱眉,打叠起满脸的笑,“娘,儿子这一阵儿就稀罕她一个,您老就开开恩吧!您老一向最是宽宏大量,慈心面善之人,今儿就给儿子一个面子,大不了我以后将她拘在院子中,少出来走动也就是了。”   宋老夫人见儿子笑嘻嘻的,陪着十二分的小心的样子,心一下子就软了,笑着拂了一下儿子的头发,“罢了,我也老了,懒得管你的这些事儿。只是你要记得不能太宠她,这女人一受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。还有,就算是不赶她出府,也得打几鞭子,关两天才能放出来。给她一点教训。”   “是,儿子谨遵母亲旨意。”宋臣瑜又笑着与母亲打趣了几句,这才告辞出来了。   采梅抱了一床厚厚的折枝梅花锦被过来,可是柴房的门缝很窄,塞了半天竟是塞不进来。“四奶奶您略等一等,奴婢再去换一床薄一点儿的过来。本想着厚一点儿垫着舒服一些呢。”   采梅抱着被子刚一转身,却见宋臣瑜带着两个小厮过来了。她忙上前见了礼,恭谨的站在一边。   “你抱着被子要去哪里?”   “回爷的话,本想给四奶奶的铺的,可是这被子有些厚,塞不到门里去。”   宋臣瑜微点了点头,叫小厮打开了柴房的门,“把被子抱进来吧,另外再抱两床被子来,再把那凝云香拿过来点上,看晚上有小虫子。”   温良烟本来很欣喜的想着,宋臣瑜是不是来赶自己出府的,可是听到了他刚才的话,就知道大概自己要在这柴房里渡过一段美好时光了。   索性坐在柴草上,脸冲里,理都没理他。心想倒不如将这些人全都得罪光了,没准他不耐烦了,就将自己赶出去了。   宋臣瑜摆了摆手,叫几个丫头小厮都退到了门外,这才上前将温良烟拉了起来,“好了,我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你做的,可是老太太不相信,你就委屈委屈,做个样子,在这里住两天。”   “凭什么让我委屈?你一个堂堂的世袭将军,竟然让冤案在你眼皮了底下发生,让坏人逍遥法外,反而让无辜的被害人在这里住柴房,这是什么道理?”听到这事情的结果,并没有如自己所愿,被赶出府去,反而还要住柴房,温良烟只觉得穿越以来,自己真是事事倒霉,现在这些怨气都集中到一起,快要爆发了。   宋臣瑜看温良烟气势汹汹,两眼冒火,可偏偏小脸白净,脸蛋上却是因气愤飞起了两朵红晕,只觉得她跟一只被惹恼的小猫一样,又是可笑又是可爱,心中一动,不由的上前一步将她拥在了怀中,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:“好了,好了,我的良烟受委屈了,过两天等你出来了,我好好补偿补偿你,你说吧,想要什么?“   温良烟向外推了推宋臣瑜,拿黑亮的眼晴貌似很纯真的看着他说:“爷,既然我受了这等不白之冤,是不是不管我提什么要求,您都会答应?”   宋臣瑜宠溺的抚了抚她额上的碎发,笑着点了点头,温良烟觉得他这神情、动作好像是抚弄一个可爱的小狗啊。   温良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,“等我关完了柴房,爷就放我出去好不好?”   “你!……”宋臣瑜一下子冷下了脸,伸手锢住了她的下巴:“只要是爷碰过的女人,爷就绝不会放她出去与别的男人厮混,你最好给我明白这一点!”   “那你要是以后腻了我,怎么办?”   “那就养在府中,难道我堂堂将军府,还养不起几个闲人吗?”   宋臣瑜说完,一把将温良烟甩到了稻草上,气哼哼的走了。   温良烟一下被推倒在稻草上,虽说草很厚,并没有摔着,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过。难道自己以后的日子,只能是独自一人,呆在空寂的院落中,卧听秋雨凄凄,看人家迎来新人,欢声笑语吗?   却说宋臣瑜从柴房出来,也是心中怒气郁积,自己好不容易在母亲面前陪笑脸说好话,才让母亲饶过她这一次,不赶她出府,也就关两天柴房而已,自己叫丫头们好好收拾一下,虽说比不上正经屋子,可是也不会让她受多大委屈。   可是她竟然又跟自己提要出府的事儿,真真是有些不识好歹。看来母亲说的对,女人是不能宠的,他决定要好好的冷她一阵。    ☆、良烟的跑路策略   温良烟与玉梅一起在柴房关了三天,才被放了出来。老太太把以前派给温良烟的丫环婆子撤走了一半,临风阁就显得比往日清冷了不少,不过温良烟倒觉得这样住着更可心了些。   柴房虽然有吃有喝,可是却没法洗澡,大热天的,温良烟只觉浑身都透出一股酸味,所以她一回来就先好好洗了个澡,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往床上一躺,冰凉的丝被触感柔滑,哎,到底是比柴房舒服多了。   躺在床上,温良烟开始考虑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。看来,那宋臣瑜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走了,那摆在她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了。一是努力让宋臣瑜爱上自己,并且要爱到那种为了自己可以舍弃家世、舍弃门第观念,还要舍弃这个社会中男子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的特权。很显然,这是不可能的,我们的小白花女主不也没有做到吗?温良烟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手段和魅力。   前一阵她就错在太天真了,宋臣瑜英俊帅气,有钱有势,对她又温柔大方,她到底还是对他动了一些心的,所以才每日混日子,无所作为,以至于被人所害。   现在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,不做那个小白花女主,就只剩下第二条路了,那就是逃跑。可是宋府守卫森严,围墙又高,显然晚上偷跑是不行的。女眷又不让出门,白天溜走,好像也不可能。   温良烟思来想去,只有一个办法还可以试试,那就是乘宋臣瑜不在家的时候,惹怒宋老夫人,让她将自己赶出去。可是她要是不把自己赶出去,而只是打一顿怎么办?温良烟顾虑了半日,心一狠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不管成不成,总得试一试,就是做炮灰,也要做一个有骨气的炮灰。   再说宋臣瑜,虽然温良烟关柴房时,他特意吩咐了下人,要好吃好好喝,不许为难她,可是她出来以后,他却并没有去看她。这一次的事虽说她是受了些委屈,可是她竟然拿离开宋府来要挟自己,当他宋臣瑜是那种为了女人,无底线的放弃原则的人吗?所以,虽说他很是想念她柔嫩白腻的身子,可是还是强忍着不去见她。   宋臣瑜不来,温良烟倒是轻松了,正好不用应付他,只是这些天她总是叫人去探听宋臣瑜的消息。玉梅见主子上了心,以为她见爷好几天不来,心里慌了,所以才这么着紧打听爷的行踪,还觉得主子终于开窍了,所以往前院书房跑的格外卖力。   这一日,温良烟突然亲自下厨,做了两碗金丝燕窝粥,叫采梅去给大姨娘和二姨娘送去。还说因为前一次的事儿,害她们俩个落水,很是对不住她们俩,所以亲自煮了粥,以做赔罪。   “四奶奶,您给她们送粥做什么?上次的事儿,明摆着就是她们几人联合起来陷害您,您这样一来,倒像是承认是您推得她们了。”采梅很是不忿的说道。   “哎呀,我这不是为了讨好爷吗?你没见自从我从柴房出来,爷一次也没有来过吗?”温良烟一幅痛心疾首,后悔无及的样子。   “那还不如直接给爷送去呢!”采梅似是突然想了起来,“哎,今儿早起,玉梅不是去前院打听了,说爷跟田大爷还有府中的几个清客去了凝烟小筑吗?说是要在那儿玩一天呢,不如改日更送吧,不然的话,送了爷也不知道。”   “你们懂什么?如果直接给爷送,就显得谄媚了,没准还会惹得爷烦。可是给她们俩个送就不一样了,爷虽然现在不在家中,以后总是会听说的,这样既向爷低了头,卖了好,还不显得那么的刻意,还显得我大度。”温良烟顿了一下,转了转眼珠,“总之,你快去送就是了,一会儿粥该凉了。   采梅只好不情不愿的提了粥出去了。   大姨娘与二姨娘收到了温良烟送来的粥,都是愣了一愣,道了谢就将采梅打发出去了。这二人前几天刚陷害了温良烟,现在那里敢吃她送来的粥。   大姨娘正想着怎么处置这粥,正好外面不知那个下人养的一条狗打从院前跑了过去,就叫小丫头将狗叫了进来,将这碗粥倒给了狗,还叫人将院门关上,想看粥里是不是有毒,这狗会不会死。   二姨娘的心却是狠毒,直接将这粥赏给了一个洒扫的小丫头。心想,如果要是出了人命,嘿嘿!我看你四姨娘就是再有爷护着,只怕也难过老夫人那一关!   过了没半个时辰,大姨娘院中的那条狗,还有二姨娘院中的小丫头,全都拉起稀来了。小丫头一个劲的跑茅房,而那条狗却是拉了大姨娘一院子,搞得臭气熏天,恶心之极。   二人自然是哭着喊着叫人去告诉了宋老夫人。老夫人闻听大怒,立马叫了府中的老大夫过来,一查看那金丝燕窝粥的碗底,果然含有大量的泄药。大夫忙开了止泻药给一人一狗熬了喝。   大姨娘、二姨娘两人则跪在地上,一边哭的抽抽嗒嗒,一边说道:“老夫人,您可得给我们二人做主啊,前几天她就将我们二人推入水中,幸亏老夫人与爷带着人赶到,我们二人才免于一死。今日她又来害我们,要不是我们刚刚已吃过了饭,肚中不饿,只怕又要被她害了。看来我们二人是碍了她的眼了,只求老夫人看在我们都曾服侍过老夫人一场的份上,将我们二人打发出府,还能保全两条小命。”   两人边哭边跪到老夫人面前,哀哀的磕了几个头。   宋老夫人将拐杖一顿,“去把四姨娘给我叫过来!”   温良烟到二姨娘院中时,只见老太太满脸怒容,坐在堂屋的雕花玫瑰椅上,大姨娘和二姨娘则站在一旁,哭得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。院中的青砖则是湿漉漉的,像是刚冲过院子。难道是吃了泄药,没来得及到茅房,拉到院子里了吗?我好像没有下那么大的量啊?她却没想到这事儿是一条狗干的。   温良烟敛神上前,跪在了宋老夫人面前:“老夫人饶命啊!妾身前两日有些上火,排便不畅,所以大夫给我开了一些下火的药,本是我自己煮粥时用的,却没想到今日一时失手,给两位姐姐做的粥里也放了。求老太太看在爷的面子上,打妾身一顿,骂妾身一顿,就是千万不要把妾身赶出府啊!不然的话,爷知道了,该多么伤心啊。”   老太太不听温良烟这话,还则罢了,听了她这话,直气得头顶都要冒烟,这明摆着是拿宋臣瑜对她的宠爱来要挟自己!加上大姨娘与二姨娘在一旁哭哭啼啼:“老夫人,我们二人的命迟早得交到她手里,老夫人还是开恩,将我们二人打发出去吧!”   老太太拐杖一顿,发话了,“将四姨娘给我赶出府去!”   温良烟愣是挤出了几滴眼泪,“老太太,看在我曾经服侍过爷一场的份儿上,让我在府中做个洒扫、做饭的小丫头也罢。求老太太饶过妾身这一回。”   宋老太太到底还是心慈面软,看温良烟跪在那里流泪,想着自己的儿子到现在,也就只她一个真正的女人,按说只要她做事不出格,自已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也就过了。可是她却几次三番的要害人性命,却是如何也不能留了。“好了,看在你服侍瑜儿一场的份上,凡是瑜儿给你的东西,都许你带走。”   温良烟心中暗喜,自己的目的简直全部都完美的达到了,她装着一幅悲切切的样子,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,“老夫人保重。”站起身来,掩面回自己院了。   刚才老夫人叫温良烟时,采梅和玉梅都被拦住了,所以她们二人并没有跟去。现在见四姨奶奶一回来,就开始收拾东西,都是心中一惊:“难道是老夫人将您赶出府了?哎呀,这个怎么好,得赶紧想法通知爷去!”玉梅说着,拔腿就要往外走。   温良烟一把拉住了她,“没有的事儿,我只是收拾一下东西。”   玉梅和采梅站在了屋中,看着主子急急的收拾东西,面面相觑,不知她卖的什么药。   温良烟的东西不多,银票她一直都贴身带着,大东西也拿不了,她只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,还有宋臣瑜送给她的首饰,心想,省得他以后再给别的女人戴。另外她还带了几块碎银子,都总到了一个蓝布包袱里,背到身上,就要出门。   刚走到院子里,就见大门蹚的一声被踢开了,宋臣瑜带着两个小厮,微微喘着气着,满脸怒容的站在那里。    ☆、出宋府难逃樊笼     温良烟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回来,硬着头皮,冲他干笑了两声,“爷,您回来了?老太太恼了我了,将我赶出府去了,咱们、咱们后会有期。”说完,背着包袱就要往外走,无奈宋臣瑜叉着手脚站在门口,根本无路可去。   “爷,我知道您一向对我好,只是老夫人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,您也不用去给我求情了,不然的话,把老太太气个好歹可怎么好?岂不是有违孝道?为了个女人犯不着,您还是放我走吧,我可以保证不跟别的男人。”温良烟一会儿拿孝道来打动他,一会儿又想起他说自己碰过的女人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,又赶紧保证自己出去后不找男人。只盼他能高抬贵手,放了自己。   可是宋臣瑜好似并没有听到她的话,只是神情狠厉的盯着她。直到温良烟觉得自己的头顶都快要被看穿了,心也一阵阵的下沉的时候,他却突然冷淡的开口道:“既然这样,那你就走吧!”   温良烟惊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,刚要谢过,却听他又开口道:“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。”   温良烟心中暗骂,一个大男人,这么有钱,却这么小气,还好那两千两银票都装在贴身的内兜里,她很是婉惜的将身上的蓝布包袱交给了身后的玉梅。   玉梅一边接过包袱,一边着急的给她打着眼色,让她服个软儿,求爷让她留下。   温良烟却是摊了摊自己空空的两手,示意宋臣瑜可以让开了。没想到他却上前一步,凑到了她耳边,轻声说道:“还有你身上的衣服和银票呢。”   “你!你!”温良烟你了两声,有些说不下去了,心说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带了银票呢。   “我怎么了?”宋臣瑜一把提起了她,“走,到屋里搜身去。”   宋臣瑜将温良烟摁在床上就要扒她的衣服。不会吧,临走还要讨要福利?温良烟暗暗的鄙视了一下宋大爷,用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领:“爷,我自己拿,不劳您动手。”   宋臣瑜对她如此配合,似是很为不满,死死的瞪了她两眼,才悻悻的放开了她。   温良烟翻身起来坐到了床沿上,想着自己怀中的二千两银票就要飞走了,不禁一阵阵的肉疼,可是不给他的话,只怕今天自己是难出这个门。唉!算了,钱财都是身外之物,自己要是呆在宋府,就是有一万两、十万两银子,也是没处花。  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入怀,将那几张银票都拿了出来,甩到了床边:“这是两千两银票,一千两是当日我在宁家探听消息得的钱,另一千两是爷前儿赏的。至于平日您零碎儿给的赏银还有月钱,日常也都花了。我现在身上再无一钱银子,总可以放我走了吧。”   宋臣瑜坐在床边,脸色阴沉不定,既不说放她走,也不说不放。温良烟悄悄的觑着他的神色,却是实在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。却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半晌,突然似泻了气一般,无奈的摆了摆手。   这是放过自己了!温良烟从床边站了起来,一溜烟的跑了出去。到了院中,怕宋臣瑜反悔,连话都没跟玉梅、采梅说,就跑出了院门。   门口站着的小厮宋旺看了一眼站在屋门口宋臣瑜,只见他冲自己打了个眼色,就忙跟上了温良烟,将她送到了宋府大门。   温良烟出了宋府,走过了当日呆过的那棵大榕树,转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回头见身后并无人跟随,这才放了心。一下子只觉得天也阔了,云也白了,连风儿都是轻柔的,终于自由了!   虽然她又回到了身无分为的状态,可是再穷也比做那锦衣玉食的笼中鸟强不是吗?还好自己头上还有一根簪子,虽说她本就算计好了要走,为了低调,只带了一根金包银的凤头钗,可是至少也能当个一二两银子吧。   温良烟当下就到了当铺,当了二两银子,出门又到了一个成衣铺,花了五钱银子买了一身粗布的男装穿了,将自己出来时穿的那一身玉色的潞绸衫,挑金线的白纱裙也拿到了当铺,又当了一两银子。   温良烟很高兴的想,有了这些钱,雇一辆大车,跑个一百里路,还能有富余。等离了这雄光府,再找个地方落脚也就是了。   离此地约百里远有一个烟湖镇,依山傍水,物产丰富,风景秀丽,是一个好地方。当日温良烟曾听古二牛说,他表姑姑就嫁给了那里的一个渔民,还说他表姑夫曾在湖里打上来过一百多斤的鱼。那湖里有没有一百多斤的鱼,温良烟不宜置评,不过这个地方她却是记住了。   她很快雇了一辆车,讲好了五钱银子的路仪,她要到烟湖镇去,这个名字听着就是个好地方。   赶车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,很憨厚朴实的样子,温良烟很放心的上了车,却发现车并没有往东门方向走,却是往西拐了。“喂,大哥,你是不是走错路了?烟湖镇不是在东边吗?”   汉子很憨厚的笑了笑,“这位小哥,我有一个亲戚在烟湖镇,正好您要去那里,我就想顺路给他捎点东西。我家在西城,我回去拿了东西,咱们就走,路上我快一些也就是了,保管误不了您的事儿。”   温良烟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,她得赶紧赶出城去,不然的话,万一那宋臣瑜要是反悔了,再来将自己抓回去怎么办?“哎呀,那可不成,我有急事,得立马就走,你要是这么麻烦,我还是找另找别人吧。”   汉子一听,微微有些着急:“小哥,我家很近的,耽误不了多少功夫。您就是现在下车再找别人,也得耽误功夫不是?要不,我再让你一钱银子,您给四钱得了,你就只当是照顾一下小人生意吧,小人家中还有老婆、娘等着吃饭呢。”   他说的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,最主要的是可以便宜一钱银子,温良烟也就不吱声了。   马车很快到了西城,温良烟掀开车帘一看,怎么这么像自己曾经住过的凝烟小筑,莫非这车夫有诈!“停车!停车!我刚才掉了东西了。”   温良烟大喊了一声,想让他停车,就是速度慢一些,自己也就好跳下车去了。这么快的速度,要是贸然跳下去,只怕会摔断腿,现在她可是没钱看病。   其实这时候车子已经快到凝烟小筑了,本来城就不大,刚才温良烟只顾着想事情,没注意四周的街景,等她发现时车子已经过了街口了。车夫倒是很听话的放慢了速度,只是温良烟一跳下来,就看到十几个人将前后街口都围上了。   宋臣瑜带着人正站在凝烟小筑的大门口,玉梅和采梅垂手站在下首,这时见温良烟跳下了车,都脸上带笑迎了上来,“四奶奶,您过来了,没想到爷将您安排在这儿了,您也不跟奴婢们说一声,害我们担心了半天。”   原来他根本不就没打算放自己走,只是把自己耍着玩罢了,温良烟看这阵势,只怕自己想走也走不了,不禁泛上了一阵阵的无力感,颓然之致。   反正也是走不了了,她可不想给他看自己失败而徒然的糗样,就高高的昂起了头,扶着玉梅与采梅的手,走到了宋臣瑜的面前,“爷,是不是很好玩?只是就玩这一次有什么意思,不如你现在将我放了,一会儿再抓我可好?”   宋臣瑜淡淡一笑,上前携了她的手,“爷今日玩儿够了,娘子如果想玩,咱们改日再试。”   两人拉着手进了院中,一副伉俪情深的恩爱样儿。玉梅对采梅打眼一笑,低声说道:“我就说嘛,爷最宠爱咱们四奶奶,怎么舍得将她赶出府去。现在到了这儿,倒是比府里还好,谁的管也不受,清清静静的,倒跟个当家奶奶一般了。”   温良烟也正在想,自己到这里也好,第一是清静,不用再理他府中的那些琐事,再一个这里毕竟只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,他就是安排人,也不会有太多,自己以后想逃,倒是比宋府那样的深宅大院要方便不少。   她光顾着想自己的心事,却不想刚才还淡淡的笑着,好似心情不错的宋臣瑜,一到屋里就变了脸,一下子把她甩在了床上,磕的她后背一阵阵的生疼。    ☆、小小惩罚成情趣   却说温良烟被他甩在了床上,刚喊了一声你干什么?就被他翻了个身,脸冲下,屁股朝上摁在了床上,裤子也被他一把扯到了腿弯处。   宋臣瑜看着她白白的臀肉,眯了一下眼晴,狠了狠心,只用了二成的力气,一边来了一巴掌,啪啪两声,响脆之极。   虽说只用了二成的力气,可是她嫩嫩的臀上还是立马泛起了两个淡淡的红手印。宋臣瑜看了虽是有些心疼,还是冷着脸斥道:“早就跟你说过了,不要想着离开爷,你把爷的话都当做耳旁风吗?你打量我不知道今儿的事儿是你故意的吗?还想跟爷耍心眼,你还嫩了一点儿,爷可不是那泥捏的土人儿!”   温良烟只觉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,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,虽然这疼她能忍,可是被人扒了裤子打屁、股,这种羞辱却是无法忍,也不想忍。再加上逃跑失败,本就心里难过,这一哭开了,竟然有些停不下来,索性爬在床上哭了个声嘶力竭。   宋臣瑜见她哭的如此伤心,心里一软,将她抱了起来,看着她哭得泪光点点的脸,还有发红的眼睛,只觉比平日更加婉转妩媚。不想她平日总是高高兴兴、无忧无虑的样子,这一哭起来,竟然这么的可人疼,忙放柔了声音哄她:“好了,好了,我的亲亲烟儿,不哭了啊。是爷不对,爷不该打你。我也是实在被你气糊涂了,才一时动了手。要不是我怕别人再陷害你,早在你院子外面安排了人守着,今儿你可不就走了?你说我能不生气吗?”   宋臣瑜拿自己的袖子轻轻的搌了搌温良烟脸上的泪水,“你不愿意在府里住,那就不住吧。先在这凝烟小筑凑合几日,回头我再找一处大一点的宅子,收拾好了,你再搬过去。咱们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啊。”   宋臣瑜又柔声哄了半日,温良烟才至住了哭声,挣挫着想从他怀里爬出来,提上裤子,却被他止住了,“先不忙,我给你涂点药。”   “你身上带着药干嘛?准备随时打人吗?”温良烟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盒子药膏,不禁怀疑他是早有预谋,要打自己。   “练武之人,这药自然是随身带着了。”宋臣瑜将她放在了床上,拿手指刮了一些药膏涂在了她的臂上,只觉触手之处凉凉的、滑滑的,弹弹的。而她白白的臀上两个淡淡的指印,倒像是两朵盛开的花一般,勾得他心里一阵火起。   宋臣瑜强压着欲、火,耐着性子给她涂好了药,这才一把将她的裤子扯了下来。温良烟急拿手去拽,却是没拽住,瞪着眼睛发怒道:“你干什么?”   “你总不能老穿着这男装吧。”宋臣瑜说着,伸手又去解她上衣的扣子。   温良烟红着脸伸手一挡,“我自己换。”   宋臣瑜却不理她,只是将她两手抓住,用一手攥住,锢在了身后,另一手则直接将她身上碍眼的土布男装嗤啦一声撕了。温良烟刚来得及惊叫了一声,玉色的抺胸旋即也被他扯了下去,两只如玉一般温润滑腻的白兔子颤微微的跳了出来。   宋臣瑜将她按在了床上,俯身含住了那一粒樱红,咂的渍渍有声。   羞耻与酥麻一起窜入了温良烟脑中,虽说也不是第一次了,没什么可矫情的,可是某人刚刚打了自己的屁、股,现在又搂着自己求、欢,温良烟心里还是有些不忿,使着劲挣挫了两下,却那里挣挫得开。反倒惹得他不耐烦,掰开她的两腿,直接顶了进去。   温良烟还没准备好,疼的双眉紧皱,闷哼了一声。宋臣瑜看她不舒服,倒是也停了下来,薄唇覆上了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樱唇,手也放在她胸上慢慢的揉捏着,直到见她放松了下来,那里也湿滑了起来,才开始大进大出起来。   事毕,宋臣瑜吩咐人准备了热水,亲自抱了温良烟到后面净房,撩着水就要帮她洗澡,被温良烟板着一张红红的脸赶了出来,他也不恼,笑嘻嘻的披了衣服,自去别处洗了澡。   第二日一早,宋臣瑜有些不舍的抱着温良烟亲了半晌,才穿了衣服起来:“我今日还有些事要办,晚上再过来陪你。昨日你也着实累了,今日也不忙起来,再好好睡一会吧。只是不要再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了。”   温良烟低着脑袋,敷衍的点了一下头,心想,赶紧走吧,最好是再也别回来了。   看宋臣瑜走了,玉梅和采梅一边摆上了早饭,一边笑嘻嘻的道:“四奶奶,爷对您可真好,您犯了错他不但不罚您,还单独把您安排到这院中来,昨晚上还连夜从府中调了二十多个下人丫头过来,可见爷上心着呢。”   宋臣瑜对自己好?温良烟可不这样认为,他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欲、望罢了,再说了昨天他还打了自己的屁、股,当时自己在屋里大哭,难道这两个丫头没听到?至于连夜调了二十多个人过来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怕自己跑了吧。   温良烟无情无趣的吃了早饭,心里不爽之极,本来以为很完美的计划,却如此迅速、如此狼狈的失败了,不但落得被他打了屁、股,还被他按在床上一逞兽、欲。并且他刚才说了,今天晚上还要来,温良烟心想,虽说自己一时之间是跑不掉了,可是也不能让他太过得意、顺遂了。   宋臣瑜傍晚时分过来了,夕日的余晖正照在院中的一架碧绿的葡萄枝蔓上,洒下点点昏黄的金光。想着她就在屋中乖乖的等着自己,不知为何,从心里涌上来一股平和而安宁的感觉,只觉心里甜甜的,满满的,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淡淡的笑意。   玉梅与采梅上前来见了礼,提着十分的小心说道:“爷,奶奶在屋里睡觉,说是心里不舒坦,不让任何人进去呢。”   宋臣瑜不禁勾唇一笑,看来这丫头还在生自己的气呢。也怪自己,昨日见她处心积虑的想要离开自己,一时气极打了她两下。他也知道,她平日在外面自由惯了,住在宋府难免有些憋闷,何况自己那三个挂名的姨娘,也着实难缠。还好这一次,借着昨日那件事,将她接到了外面,以后也就没那么多事了。现在她还是不高兴,那自己哄一哄她也就是了,那田思元不是说过嘛,这女人,该哄了也得哄哄。   宋臣瑜向玉梅采梅摆了摆手,叫她们退了下去,自己却上前去叫门:“良烟,快醒醒,都这早晚儿了,也该起来吃晚饭了。”拍了两下门,里面并无人应,他又怕她白天睡的多了,走了困,晚上再睡不着了,就伸手去推门。   谁知一推之下,门是开了,可是里面却是乒凉噗拉,丁零当啷一阵乱响,他抬头间,只见一大盆水从头顶倾斜而下,不由的闪动身形,向后轻飘飘一跃,退了有一丈多远。只见屋门口椅子、圆几,还有一个大木盆散落了一地,地上的水也从前台流了下来,分成了几股,流向了院中。   温良烟一看并没有泼中他,呆呆的生起气来。自己费了一下午的功夫,才做出了这个简易的‘机关’,没想到他不但机敏,好像还会轻功。真真是气死人。   下面房里的下人、婆子们也听到了声音,都探头探脑的往外看。宋臣瑜挥手叫了几个下人,将这一地东西都收拾了,这才进屋。   “长本事了啊?”宋臣瑜坐在了温良烟身边,用手掰过了她的脸,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她躲闪的眼神。   温良烟的脸微微的泛上些红晕,伸手一把推开了他,站在了一旁,“大不了再被你打一顿也就是了。”   宋臣瑜走了过来,从身后搂住了她细软的腰肢,“好了,娘子,昨日是我不对,以后我保证再不打你了。你要是想泼我水,一会儿我叫她们端一盆水过来,我站在这儿,随你泼也就是了。”   “真的吗?”温良烟有些高兴的扭头看他,见他眉眼含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突然又觉得就算是真泼了他一身水,也没什么意思。“算了,我跟爷开玩笑呢。”   “那小烟娘子是不是不生为夫的气了?”宋臣瑜拿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。   温良烟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,宋臣瑜这才叫下人们摆了饭。二人吃过了,晚间自然又是一番颠鸾倒凤,不必细说。   却说宋老太太也听说儿子将四姨娘安排到了外面的凝烟小筑,心想只要她不在府中闹的鸡飞狗跳的,也就随他们去了,倒也没说什么。   可是表小姐袁晴柔听了,却是暗暗的心惊,本以为四姨娘再怎么得宠,也就是个奴才罢了,对自己成不了什么威胁,可是现在看来,自己以前竟是错了。    ☆、袁晴柔处心积虑   袁晴柔心中气苦之极,坐在房中自怨自叹,自己今年已是一十六岁了,看老太太的意思,是想让自己与表哥亲上加亲,可是自己来宋府已有两年,竟是不得个准信儿。自己的爹爹大概心中只有新娶的继母还有那新得的宝贝儿子了,这一年竟是连封信都不曾来。   她抬头望了望院中挂了满树小小果子的石榴树,心想就是那榴花还能如火如荼的开一个明艳如霞,而自己却只能任青春虚度。   “姑娘,想是什么呢?”王奶娘端了一盏用进凉水镇透了的碧螺春放在了桌上,“我们姑娘长的又好,性子又温顺,老太太必然不肯放你出去,嫁到别人家的。”   “真的吗?老太太可是说过什么话了?”袁晴柔惊喜的抓住了奶娘的衣袖,两眼明亮之极。   这王奶娘是袁晴柔自幼的乳母,只因生了孩子后不久,丈夫与孩儿先后去世了,她就一直把袁晴柔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。她从袁府跟着袁晴柔到了宋府,每日仔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,如何不知她的心事。   她笑了笑说道:“老太太哪里会跟我们下人说什么话。”见自家姑娘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,她忙又劝道:“姑娘不必烦恼,老太太既然一直没有给你往外提亲,必是想着要亲上加亲的,也就是宋家小爷玩心重,所以这事儿老太太才一直没定,将来这宋家的大奶奶不是我们姑娘,还能是谁?”   “可是,表哥现在对那个四姨娘那么上心,竟然在外面给她置了宅子,要是她先生下儿子,只怕……”袁晴柔拧着自己的衣襟,轻声说道。   “就算她生了儿子,那也是庶子,还能夺了嫡子的威风不成。”   “庶子虽不能继承爵位,却是可以一样的分家产,如果做父亲的再偏袒一些的话,幼小的嫡子,怎么斗得过年长的庶子?”袁晴柔心想,奶娘对这种事还是思虑不周。   “这倒也是,姑娘,你容奶娘给你想想法儿。”王奶娘听了袁晴柔这一番话,方知道姑娘思虑长远,说的在情在理。   “奶娘,您喝茶。”袁晴柔将桌上的那碗凉茶递了上去。   奶娘接过来喝了两口,沉思了一会,一拍大腿,说了句“有了!”这才凑到袁小姐耳旁小声说道:“早年间,咱们府中的张婶儿,就是那个管园中花木的,她无儿无女,病了以后,我对她多有照顾。她临终之时,曾给了我一张方子。当时奶娘还觉得这方子毫无用处,却没想到用在那四姨娘身上,倒是正好。”   王奶娘顿了一下,又说道:“这药可下在粥中,女人月信过后十几天左右吃,有绝好的避孕效果。药量可多可少,如果下的少话,五六年内不会生育,如果药量下的大的话,终生都不会有孕。且这药基本上没什么药味,吃完以后当时也没有任何症状,只是下一次来月信时,会有痛经现象。不过时日已久,谁也不会想到那粥有问题。只要她不能生养了,那就一只咬不了人的纸老虎了,就是你宋家少爷再宠她,她也成不了气候了。”   袁晴柔心中高兴的暗自点头,面上却是迟疑了一下,说道:“那我给她送粥,她会吃吗?要是以后表哥知道了,怎么办?”   王奶娘看了看袁晴柔,心想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,如果她娘还在的话,只怕早找好了夫婿,生几个儿女,小夫妻和和美美的,又有娘家撑腰,那里有小妾插脚的地方。   “姑娘放心,咱们做一碗桂圆莲子粥,到时候我找老太太院中一个小丫头送去,就说是老太太赏她的。这桂圆莲子粥本就寓意着早生贵子,又是老太太赏的,四姨娘必会受宠若惊,吃个干干净净的。再说了桂圆的味道正好也能压住药味,吃了后也不会出什么症状,以后她就是发现自己身子不对,也绝不会怀疑到这碗粥上的。”   “哎,如此,倒是我对不住表哥了。”袁晴柔微微叹了一声。   “姑娘,你总得为自己的后半生打算呀,再说,也没把她怎么样,许多主母都给小妾吃避子汤的。”王奶娘顿了一下,又说道:“我还得想法找人打听一下四姨娘的月信什么时候来的才行。姑娘你歇着,这事交给老身就是了。”   袁晴柔感激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奶娘,转身去床头的填漆描金盒子里拿了一包银子,递给了奶娘:“这些钱拿去打点人用。”   却说温良烟自从出了宋府,在凝烟小筑住下以后,只觉日子是比以前舒心多了。虽说宋臣瑜基本上每晚都来,不过他这个人平日还算温柔,房、事上也一向体贴,每次都怕她疼,总是做足前戏,虽说他年轻力壮,行、房的过程中未免癫狂,不过温良烟倒也得到了不少乐趣。温良烟无奈的想,他人长的帅,身材又好,技术也不错,就当是自己嫖他好了。   除了未来没有保障以外,她现在的日子也算不错,有人好吃好喝好待呈,还有美男相伴,虽然这个美男是强加的,无法拒绝。   当然最让她满意的是,宋臣瑜很是纵着她。她甚至可以扮了男装,出去逛街。虽说每次出去,身后都跟着两个丫头,四个侍卫,不过能吃小吃,买衣服、首饰,喝茶听书,这日子倒真是挺美。她有时候甚至想,管他呢,就这么混日子吧,等他什么时候腻了自己,自己就这样过日子,不是也挺好。   不过没钱在手,她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。前几天他趁着宋臣瑜高兴,想把自己那被没收的二千两银票再要回来,不想他一下子警惕起来,打着哈哈道:“你要买什么,自然有人给你出钱,你身上没必要带钱。”   温良烟不死心,又缠了他半天,他不耐烦了,眯着眼晴,神情危险道:“你是不是又打算跑路了?真当爷是傻子不成!”吓得温良烟再也没敢吱声。   前一阵子温良烟托人给了古二牛二百两银子,古二牛娶了一房娘子后还有富余,就拿这做本钱,开了一间小小的门面,专卖一些便宜的布匹。他娘子也承接一些成衣的活,日子倒也过的不错。温良烟来过他的店好几次了,每次都照顾他两口子一些生意。   这一日温良烟转到了古二牛的店铺中,说是要请二牛媳妇给自己做几件衣服,让两个丫头、四个侍卫待在外面喝茶,自己与二牛媳妇进了里面。   宋臣瑜虽然没给她钱,可是也并没有控制她的首饰衣服,所以她今天偷偷的带了几件首饰来,给了二牛媳妇,让她帮自己换成钱存起来。当然,她临了又在他店中做了两身衣裳。   从古二牛的小店出来,温良烟又去茶馆要了一壶好茶,几碟小点心,坐在那儿听了半天书,眼看日已西斜,才带了人慢慢的晃了回去。刚走到街口,就见一个小丫头提了一个竹篮子站在门口。   “哎,是老太太院里管洒扫的小丫头翠儿,她来做什么?”采梅有些惊讶的说了一句,又扭头跟温良烟说道:“四奶奶,您这个样子,只怕老太太知道了,又要说不成体统了,还是先回院儿换了衣服,再理她不迟。”   温良烟也不想自己扮男装出去逛的事儿被宋老太太知道,就依着采梅的意思,转到后门,进院换好了衣服,才吩咐人叫翠儿进来。   翠儿提了蓝儿,上前磕了头,有些呆愣的站在一旁,也不说话。   温良烟温声问道:“翠儿,你来我这里,可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   “回四姨奶奶的话,老太太让我给四姨奶奶送些粥过来。”一边说一边将蓝子打开,递了过来。玉梅上前接过,只见蓝子中是一粉彩穿花蝶的汤盅,掀开盖子一看,是一碗炖的软软糯糯的桂圆莲子粥,想是刚拿过来不久,触手温温热热的。   玉梅一下子喜上眉梢,老太太竟然给四奶奶送这个,这下四奶奶有福了。忙欢天喜地的端了出来,“四奶奶快趁热喝吧,老太太赏这个,是盼着四奶奶早生贵子呢。”   温良烟心想还早生贵子,只怕是嫌我勾得她儿子夜夜都不回府,所以想要下药害死我吧?没准是鹤顶红呢!温良烟心中惊跳了一下,摆了摆手说道:“刚才吃点心吃的多了些,肚里还没空。采梅,拿下去放好,一会儿我当夜宵吃。玉梅,去拿二百钱给翠儿。”   翠儿上前说道:“老太太说让四姨奶奶当面吃了,让奴婢将这个盅子再拿回去。”   温良烟一听这话,更是觉得这粥不能吃,就说道:“那就拿个碗倒出来,你将盅子拿走不就得了。”   采梅听了,忙去拿了个碗,将这桂圆莲子粥倒了出来,将那粉彩盅又放进了蓝子,递给了翠儿。   这次翠儿倒是没说什么,提了蓝子,拿了赏钱,高高兴兴的走了。    ☆、不合时宜的身孕   见那小丫头走了,玉梅才有些担心的说道:“四奶奶,您刚才也该好歹喝两口,您不喝,老太太必会觉得没脸,只怕会怪罪您啊。”   温良烟淡淡的说了句:“反正老太太早就看我不顺眼,讨不讨好她都无所谓。好了,快给我准备热水,逛了一天了,我要洗洗歇下了。”   玉梅刚应了一声好,就听得外面门响,以及下人们拜见的声音,却是宋臣瑜来了。   “娘子先不忙洗,我带了谷神医来给你瞧瞧身子。”宋臣瑜一进门就说道。   “我又没病,瞧什么瞧。”温良烟对那些苦药汤很不感兴趣,赶紧声明自己身子没事儿。   “娘子上一次来月事时,不是喊着肚子疼吗?正好谷神医今日有空,我就将他请过来了,现在就在前面书房等着呢,听话啊!”宋臣瑜安抚性的搂了搂良烟的肩膀,这才对玉梅说道:“去前面书房将谷神医请过来。”   不一会功夫,一个满头银丝,看起来约有七十来岁的老头走了进来,身后一个小童背着药箱。   温良烟虽不情愿,却也只好伸出腕子来,让他搭脉。谷神医搭了一下脉,突然哈哈一笑道:“恭喜宋公爷,奶奶有喜了。”   “啊!什么?真的吧?”宋臣瑜与温良烟一齐喊了一声,一个是惊喜,另一个却是惊惧。   谷神医以手捻须说道:“千真万确,不过算来日子才刚刚两个月,想是奶奶也未曾察觉。”   “是没有察觉。”温良烟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,自己一向月事不太准,经常的延迟个五六天,甚至十来天也是有的。这一次虽说迟了有将近半个月了,她也并没往心上去,却不想……唉,这下可麻烦了!   “那,谷老先生,以后需要注意些什么吗?”宋臣瑜一边问谷神医,一边却是忍不住拿眼去看温良烟平坦的小腹,这里孕育着他的孩子,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奇妙又美好,自己竟然就要做父亲了!   “也没什么,饮食坐卧规律一些,注意保暖,不要贪凉就行了。再过几天,奶奶可能会有呕吐现象,多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也就是了。”   谷神医见桌上放着一碗桂圆莲子粥,就端了起来说道:“以后最好不要吃桂圆,因为桂圆性温,孕妇吃后极易出现上火,胎热等症状,致使胃气上逆,引起呕吐。如果大量服食的话,还会引起腹痛,见红等症状。”他说完后,突然盯着那碗粥微愣了一下,又将粥端到眼前,仔细看了看,突然面色大变:“四奶奶刚才可曾喝过这粥?”   宋臣瑜一看他面色不对,心中一急:“怎么?这粥有问题?”   谷神医见温良烟摇了摇头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:“这粥中下了一种罕见的药方,如若别人自是看不出来,可是却瞒不了我谷某人。这粥中下的药量很大,如果四奶奶将这一碗粥喝了,必将导致终身不孕,而且连这一胎也难保了。”   宋臣瑜听完大惊,厉声问道:“这粥从哪儿来的?”   采梅、玉梅早就吓得跪到了地上,刚才她二人竟然还劝奶奶吃这粥!要是奶奶真的听自己的,吃了这粥,那自己就是有十个头也是不够砍的。玉梅颤着声说了一句:“是,是老太太派人送来的。”   听到老太太三字,宋臣瑜微怔了一下,却没接话,只是吩咐人先将谷神医送了出去,这才又返身回来问是哪个丫头送来的。   采梅忙说老太太院中的翠儿。宋臣瑜听了,立时就觉得不对,“这翠儿平时只负责洒扫院子,什么时候轮到她送东西了?”   宋臣瑜说完,又见温良烟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,以为她是在担心害怕,就走过去抱住了她柔声说道:“你放心,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,你只管放宽心思,好好养着身子就是了。”   见温良烟依然呆坐着不说话,宋臣瑜只好吩咐采梅、玉梅二人道:“你们二人好好伺候奶奶,我回府里一趟。”说完,端起桌上那碗粥走了。   见宋臣瑜出了二门,玉梅和采梅才双双跪到了温良烟面前,“奶奶恕罪,奴婢们真的不知道那粥里竟然下了药。谁知道老太太她、竟然……”   “好了,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,想让我在老太太那儿留个好印象。我这不是没事吗?好了,先去准备水吧,我想洗洗睡了,今日也着实乏了。”温良烟摆了摆手,示意她二人不用这样惶恐。   二人这才下去吩咐人备水。   温良烟洗完澡躺在了床上,摸着自己的尚且平坦的小腹,心里翻来腾去,再也无法安宁。记得那本书上女主自始至终都没有孩子,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怀孕这事儿。谁知一切来的这么的猝不及防,她一下子被怀孕的事实给震晕了。   有了孩子,她还能潇洒的说走就走吗……   却说宋臣瑜回了宋府,端着那碗粥就到了母亲那里。宋老夫人正歪在榻上,一个小丫头在一旁给她捶着腿。见儿子来了,就挥了挥手叫丫头退了下去。   宋臣瑜将碗放在了桌上,自己坐了下来,笑道:“母亲,四姨娘有喜了。”   “什么,老四有了,这是真的吗?”宋老夫人一脸惊喜的看着儿子,见儿子点了点头,她一下子高兴的站了起来,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:“太好了,我老宋家终于有后了,瑜儿,你还是把她接回来吧,在外面到底是不如家里方便。”   “娘,儿子也是没办法呀,如今她在外面,府中还有人想要害她。您看这碗粥,要不是当时谷神医在,四姨娘没有吃下去,不然的话,这身孕早已保不住了。”   “啊,竟然有这种事?这粥是谁送的?”   宋臣瑜一看母亲恼怒的样子,更加确定了这粥不是母亲送的了,“是娘院中的翠儿送去的,还托名说是您赏的。”   “真真是可恶,胆子也忒大了些!”宋老夫人气的一拍桌子:“去把翠儿给我叫来,查到是谁主使的,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。”   翠被叫来以后,立马就说是袁姑娘屋里的王奶娘让送的。   老太太听了,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,颓然的摆了摆手,叫翠儿下去了。“看翠儿这样儿,必是不知她送的是什么东西。赶明儿我将王奶娘叫来问问,若真是她让送的,这晴柔我也就不留在家中了,过几天托人给她找个好人家,嫁出去也就是了。瑜儿啊,她毕竟是咱们家的客人,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。”   宋臣瑜知道母亲这样说,心中已是决定了,沉思了一下,点了点头道:“就依娘的,只是另外三个姨娘也打发了吧,儿子又不喜欢她们,也从没收用过她们,留在后院,迟早也是祸患。”   宋老太太想了想也是,这几个人都是自己做主纳的,儿子不喜欢也就罢了,就道:“好,娘就依你,将她们打发了也就是了。”   宋臣瑜回到凝烟小筑时,温良烟还没有睡着。听他回来了,也不想理他,索性就闭了眼,脸冲里,假装睡了。听着丫头们安排他洗漱了,被子被掀开了,他从身后抱住了自己。温良烟在他温暖结实的怀中,倒是没一会儿就真睡着了。   第二天一早,宋臣瑜并没有提昨天的粥是谁送来的,只是告诉温良烟要将另外三个姨娘都打发出去。   温良烟估摸着大概总跑不了这几个姨娘,既然都打发出去了,也就没问是谁。却不想这事却是袁晴柔做的,这几个姨娘只是陪绑的而已。   不过听了这些,她也终于下了决心,留在宋臣瑜身边。 毕竟孩子出生后,要是没有父亲的话,在这个世界只所不光是生活困顿,还会遭受无穷的白眼。再说现在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自己现在与他是一夫一妻,1V1。   日子很快过去了一个月,温良烟倒是一直胃口不错,也没怎么吐过,只是有些嗜睡而已,经常一睡就是半个下午。这一日,采梅从外面高高兴兴的进来了:“奶奶,表姑娘许给了城东的李家,今日下了定了,再有两个月就成亲了,现在府里可热闹呢。”   温良烟淡淡的应了一声,府中再热闹,与她也不相干。   天气早已入秋,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,也许是天凉了的缘故,温良烟这一日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,她也没有叫玉梅采梅二人,只是一个靠在榻上,听外面的秋雨淅沥,和着她二人在外间的说话声。   “没想到表姑娘还没有成亲,咱们爷倒是也要大婚了。”玉梅微叹着说了一句。   “听说林大人还曾做过二皇子的老师,他家的姑娘必也是知书达理吧。只盼着这位姑娘脾气能好一些,不要为难咱们四奶奶就好了。只是不知为何这么急?”采梅也轻轻的说道。   “听说是老太太怕咱们四奶奶要是生了儿子,爷再娶妻的话,只怕女家会不高兴,所以就想乘着四奶奶现在还没有显怀,外面的人都不知道,早一些成了亲为好。”玉梅的声音不由的有些大了。   “嘘,小声点,小心奶奶听到了,心里又要难受。”采梅忙提醒道。   “放心吧,奶奶还得再睡一会儿呢。”   温良烟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,身子一歪,又躺到了床上,自己总是存着侥幸之心,须不知他迟早会成亲的!到时自己只能看着他洞房花烛,与别人卿卿我我,甜甜蜜蜜,而自己还要给那人敬茶,站在一旁伺候。   光是想想,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。她有些绝望的想,不如趁着现在才三个月的身孕,离开这里吧。    ☆、暂离牢笼被寻回   宋喜哭丧着一张脸来报,说是四姨娘不见了的时候,宋臣瑜并没在太着急。他以为温良烟不过是贪玩,所以故意躲开了那些随从。   因她有了身孕,所以他这一阵子都拘着她,不让她上街。这几日她总是缠着自己,说是快要闷死了,想上街去走走,顺便买些小孩子用的东西,再听听书什么的。   记得昨晚上她还说,老这么憋着,肚子里的孩子也会烦的。做娘的出去转转的话,还能让孩子见见世面,这叫做胎教。当时宋臣瑜哈哈的笑了,她总是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。   刚好昨日他也问过丈夫了,说是过了头三个月,胎气就稳住了,适当活动一下也好。宋臣瑜就答应她出去逛了,本来他想陪她一起去的,不想临时被娘叫回了府中。   “多叫几个,一起到四姨娘素日爱去的地方找找。”宋臣瑜吩咐了宋福一声,自己带着几个人先去找了。   宋喜在路上跟宋臣瑜说,他们几个跟着四奶奶到了古家布店,四奶奶说要做两身衣裳,就随着古家媳妇到后院去量身子,挑料子去了,留下他们四个随从和二个丫头在前面店中喝茶。   谁知他们等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,四奶奶还没出来。玉梅等得有些急了,刚要进去看看,却见那古家媳妇走了出来,见了他们几个,很惊讶的问道:“咦,几位怎么还在这里?四奶奶不是早就走了吗?”   几个人听了,心中大惊,采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:“我们几个一直坐在这里,难道四奶奶出来,我们这么多人还会看不见吗?”   那古家媳妇也吓坏了:“刚才四奶奶说要去后院净手,还说完了就直接走了,叫我不必送她,只管赶快给她做衣裳,最好今晚能做好,送到府上。我看奶奶要的急,也就没送她,谁知……这、这可怎么好?”   他们几个人当即到后院去看,只见后院的街门虽是好好关着的,可是门插却是开了。古家媳妇说这后街门他们一向不怎么走,都是从里面插着的,想是奶奶从后门走了。   宋臣瑜带着人在街上的茶馆、首饰店、成衣店,甚至是酒楼、书铺都找了个遍,却是连温良烟的人影都没看到。宋臣瑜这才着了急,叫宋福拿了帖子去找雄光府知府,派了衙役各处盘查。   再说温良烟,从古家后门出去后,立即就雇了一辆车,直奔城南,到了百里外的一个小镇,就结了车钱,将赶车的打发了。   她知道在这个世上,一个独身女人出门在外很不安全。就找了个成衣铺,买了一身粗布男装。也没敢在店中就换上,却是找了一家茶馆,在茅房中换上了,才出来。茶馆中人多,她刚进去的时候还有几个人看了她一眼,出来时却没一个人注意她。   温良烟换好男装后,又雇了一辆车,转而向西走了二百来里地,到了一个大镇。眼看西边夕阳欲坠,天色也不早了,就结了车钱,找了一个小店住了下来。   她偷偷拿出来的首饰倒是换了不少钱,足足有二百两之多。如果是以往的话,她可以一直扮了男装,开个小店,好好的过日子。可是现在她怀孕了,再有一个多月就要显怀了,到时候挺个大肚子,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扮男人了。   温良烟坐在小店的二楼,看着窗外黛青色的高山,犯起了愁。   中午她到前面大堂吃饭时,听到邻桌两个人说城外的雾灵山上,有一个观音庙很是灵验。温良烟顿时眼前一亮,古代的僧庙、尼庵好像都可以借住的,只要稍微交一些香火钱也就是了。虽不知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习俗,温良烟还是决定明日到山上去看看。租住在尼庵里,总比自己一个人租个院子住要安全一些。   第二天一早,温良烟换上了女装,将那身男装背在了包袱里,到柜上结算了店钱,又向掌柜的打听了去雾灵山的路,出了店门,往城外去了。   掌柜的说这山上有好几个尼姑庵,温良烟就选了位置最偏,香火最少的一个进去了。接待她的尼姑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尼姑,面容慈善。   温良烟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妾,因怀了身孕,被主母不容,趁着老爷不在,将她赶了出来。她想布施些香火钱,在庙里借住些日子。   尼姑听她说的可怜,又听说有香火钱,很痛快的就答应了。   宋臣瑜在城内遍寻不到温良烟,才意识到这一次她是真的逃了。心头一阵烦燥,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,怀着身孕还敢乱跑!要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了她,怎么办?还有她身上又没有银子,这出去了,可怎么生活?   想着也许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她,宋臣瑜心中莫明的闪过一丝恐惧。仿佛没有了她,日子就再也明快不起来了。   宋臣瑜又派人把城里所有的车夫都叫来盘问了一遍,终于有一个车夫说那天有一个妇人坐了他的车,去了青凤镇,据他描述的样子,这人正是温良烟。   宋臣瑜心中一阵狂喜,立刻亲自带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,谁想翻遍了全镇也没找到她,她就如一滴水,溶入了浩瀚的大海一般,难觅难寻。 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,宋臣瑜一开始想,一定要抓她回来狠狠的惩罚一顿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。后来他想只要能找回她来就行,一切既往不咎。三个月后,他想,只要她肯再出现在他面前,叫他做什么,他都愿意。   这一天,有人来报,说是在雾灵镇看到了一个人,好像就是温良烟。宋臣瑜先是一喜,后又是一惧。喜的是又有了她的消息,惧的是,只怕又是空欢喜一场。   宋臣瑜觉得她一个女人家,肯定走不了太远,所以在她曾经落脚过的青凤镇周围派人到处寻找,并且给周围各知府、知县都发了帖子,让他们帮着寻人。宋臣瑜承诺,不管是谁,只要是找到温良烟的,赏银一千两,提供有用线索的,赏银一百两。   前一阵了,他曾得过两次消息,宋臣瑜都亲自带人去看了,都只是跟她有些像而已。也不知这一次是不是她?   温良烟逃来的时候,已是深秋,现在三个月过去了,天早就冷下来了,前几天还下过一阵小雪,眼看着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。   这些日子以来,她虽然需要大着肚子自己做饭、洗衣,可是她却觉得日子很安宁,再也不用担心那个小妾会来找自己的麻烦,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居心叵测的给自己下药。   这一日,温良烟乘着中午那一点微弱的阳光,挺着大肚子在院子中散步,突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。她微怔了一下,平日那几个尼姑白天都在前面打坐,支应香客,都不怎么回偏院的。那外面来的会是什么人呢?   难道是宋臣瑜找来了?温良烟虽觉不太可能,可是她还是慢慢的转身,想要回屋躲一躲。门一下子被推开了,温良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。只一眼,就吓得面色一阵发白,腿都有些打颤了。   只见老尼静惠在前带路,她身后那人可不就是宋臣瑜吗?   温良烟转身想逃,可是她身子本来就笨重,哪里能走的快,早被他一抓住了臂膀,“烟儿,我总算找到你了!”  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,温良烟转过身来,见他好像并没有生气,甚至是一脸高兴的样子,忍不住来了一句:“宋爷新婚燕尔的,来找我做什么?”   宋臣瑜微怔了一下,说道:“没有的事儿。外面冷,咱们到马车上再说。”他大手一伸,将温良烟拦腰抱了起来,大步走出了尼庵。   被他抱到了温暖、宽敞的马车里,两人对面而坐。温良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逃跑又失败了,心中一阵沮丧。不过她觉得现在自己大着肚子,他总不能打自己,所以就沉着脸,低着头,也不去理他。   “我并没有娶妻,你刚才说我新婚燕尔,是什么意思?”宋臣瑜伸手将温良烟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,问道。   “你不是定了林家的姑娘了吗?”温良烟心想,他竟然还想瞒着自己,须知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   “那时还没定下来,只是提了亲罢了,只是刚好把你丢了,我那里还有心思,所以就推掉了。怎么,难道你是因为我要娶妻,才跑的吗?”他攥她的手紧了一下。   温良烟心中千回百转,不知该不该对他说,自己受不了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,只怕自己说了,他会把自己当成疯子吧。    ☆、得麟儿宋府大喜   疯了就疯了吧!温良烟可不原像文中的原女主一样,看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举案齐眉,伉俪情深,然后自己活活郁闷死。   就算是死,她也想要一个痛快的死法!   “你现在虽然这一次没有娶妻,但是你终究有一天会娶的。而我从小就生在小户人家,我见过的都是一夫一妻,两口子过日子的。我受不了你们富贵人家的三妻四妾。如果你有了别的女人,要不你就让我走,要不你就干脆杀了我。”   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,温良烟只觉痛快无比,颇有些豁出去的架势,两眼直视着宋臣瑜,想看他怎样回答。   宋臣瑜从没见过这样的温良烟,只觉得她双目如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,脸上也似罩了一层霞光般,整个人如同一朵怒放的鲜花一样,美丽的夺人眼目。   要求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,如此悍妒,如此不合妇德的话,从她口中说出,竟然显得如此的坦荡与磊落。   他竟然爱极了她这个样子。   现在自己要是说自己做不到的话,反倒似那无情薄幸的男子似的。宋臣瑜微顿了一下道:“呵呵,烟儿的心还真大!如此说来,我就算是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去做夫人,还得保证以后不纳妾是吧?”   温良烟看他虽面色平静,却是语带嘲讽,只怕是认定自己疯了无疑。虽说他这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,她心头不免还是有些黯然:“那倒也不是,你可以先将我休了,再纳妾也就是了。”   “哈哈,我的烟儿,你这是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么?”宋臣瑜轻抚着她的脸笑道。   看着他那轻蔑的神情,调笑的语调,温良烟心下一痛,自己终究是太傻了,像宋臣瑜这样有权有势的男子肯纳自己为妾,只怕别人都觉得自己高攀了。现在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,只能是自取其辱。   她低了头不再说话。现在自己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,再有不到四个月,孩子就要出生了。随他怎么去,总得先把孩子生下来,才能再做打算。   “其实你的要求,我也可以为你办到。”头顶突然传来宋臣瑜沉稳的声音,很郑重的样子。温良烟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,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。  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他,却见他的眼神很真诚的样子,不像是耍自己玩。   其实宋臣瑜刚才的一瞬间,已经考虑好了。如果在以前她提出这种要求,他一定会嗤之以鼻的。可是她走了的这三个月,他真是倍受煎熬,没有了她,只觉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来。那时他就想,只要她能回来,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。   虽说娶她做正妻的话,有些不合世俗常理,可是他又岂是那种拘泥于常理的人?他有食邑,有爵位,又不想向上爬,娶妻当然没必要非要高门世家。   母亲也说过,只要人品好、才貌好就行,不必计较门第高低。虽然那时母亲是想将袁家表妹许给自己的,不过那时他对表妹并没有那种心思,所以就找了个理由推掉了。   只是她现在不光是门第低,而是根本就没有门第。只怕在母亲面前还要费些唇舌。   宋臣瑜看着温良烟那愣怔的模样,心中一软,将她拥在了怀中,轻轻的扣着,只怕会压到她的肚子:“先回去再说吧。其实一辈子只一个女人也很好,省得后院争风吃醋,天天打闹。”   温良烟被他拥在怀中,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这事竟然会如此简单就解决了。   温良烟又回到了凝烟小筑。时隔三个月,除了院子里的树叶都掉光了以外,其它的都没什么变化。宋臣瑜依旧是每日过来,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。   虽然那日他说可以满足自己的要求,可是回来后,他也再没提过那事,也没过说以后怎么安排自己,温良烟有些苦涩的想,他大概只是想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他回来,才那样说的吧。   其实她也知道,以自己的身份,想要做他的正妻,确实不是一件易事。其实不管是做正妻还是做小妾,就算是做个没名没份的通房丫头,她都无所谓,只要他没有别的女人,什么都好说。   温良烟实在无法忍受他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来,再来与自己亲热,这种事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恶心。   日子一天天不紧不慢的过着,转眼就过了残冬,到了阳春三月,草长莺飞的日子。温良烟的预产期也快要到了。她每天吃的好,睡得好,两个收生婆也早就接到了凝烟小筑,随时候着。   眼看着再有半个来月就该生了,宋臣瑜却说在外面不如府里方便,再说了,老夫人要是想要看孩子的话,难道还要跑到外面来看吗?   温良烟想了想也是,也就搬回了宋府。好在府中的几个小妾都已经打发出去了,表小姐袁晴柔也出阁了,倒是清静的很。   古代的医术不行,女人因为生孩子死了的很多,女人生一次孩子就跟过一次鬼门关似的,随着日子的渐渐临近,温良烟也有些紧张起来了。不过宋臣瑜好像比她还紧张,不光又请了两个收生婆,临到日子那天,还把谷神医也请到了家中,就怕出现什么意外。   好在温良烟身体素质不错,孩子个头也不大,整个生产过程倒也没受太大的罪,就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六斤重的男孩。   宋府上下一片欢腾,下人们人人都有封赏,倒是比过年还热闹。宋老夫人更是到城外的妙华寺布施了一千斤灯油、五百两银子,保佑宋家的第一个孙子长命百岁。   转眼孩子过了满月,这一日宋老夫人过来看孩子。往日她都是逗弄一会儿孩子就走了,今日却是叫奶娘抱了孩子出去,说是有事儿跟温良烟说。   温良烟看她面色并不太好看,心中忐忑,也不知是什么事。   “老夫人您请讲,妾身一定惟命是从。”   宋老太太哼了一声道:“瑜儿说想要娶你做正妻,可是你教唆的?你不要以为自己为宋家生了个儿子,就可以任意妄为了!就是瑜儿纵着你,我老婆子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!”   温良烟听了,只觉心里咯噔一下,惶恐中却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甜意。看来宋臣瑜对自己倒是真心实意的,只是自己没有家世,没有父母,想要进宋家的门做夫人,宋老夫人这一关,无论如何是不好过的。   其实,自从有了孩子,她大多数的心思都扑到孩子身上了,这一阵子都没想过这事儿。现在事情既然逼到眼前了,温良烟决定不管有多难,为了自己,更是为了孩子,都要争取一下。当然在老夫人面前,可不能像在宋臣瑜面前那样硬碰硬,只有装可怜,装大度才能争取一线生机。   她忙跪了下来道:“老夫人,您说那里话。像我这样小门小户的出身,能在爷跟前伺候就是天天的福分了,那里敢生这样的心思。就算是爷真有这样的想法,大概也是看着宝儿可疼、可爱,想要他做嫡子,才生出这样心思的吧?”   听温良烟提到了宝贝孙子,宋老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:“我谅你也不敢生这样的心思。只是瑜儿一向重情义,现在他只这一个儿子,为他如此打算也是有的,你要多劝劝他,早日定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,早日娶妻成家,才是正经。”   “是,老夫人,我一定劝他早日娶妻。”温良烟一脸的温良恭顺,心中却想,我得有多自虐,才会劝自己的男人早日娶别的女人进门。   “好了,你也快起来吧,你刚出了月子,地上凉,别再跪出病来。”老夫人说完站了起来,“我也乏了,明日再来看宝儿。”   温良烟忙站了起来,一脸恭敬的将宋老夫人送了出去。   中午,宋臣瑜回来吃饭时,就见自己的小妻子面色不豫,饭好像吃得也没往日多。等下人们将碗盘撤下后,就叫奶娘抱了宝儿下去歇午觉,自己上前搂了温良烟道:“娘子今日怎么了,是身子不舒服,还是谁惹了你了?”   其实温良烟也明白,这事也不能怪他,只是看到他,就想起了他的母亲,也就想起了那些烦心的事儿。她沉默了一下,淡淡的说了句:“没事儿,可能是昨晚没睡好,有些乏了。”   宋臣瑜却是将她的脸掰了过来,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:“你那点小心思,都在脸上写着呢,还能瞒过我?快说是什么事儿,你不是说过我们俩要真诚相对吗?”   温良烟看着他墨黑的眼晴,也不知该不该对他说,如果自己说了的话,这算是在丈夫面前给婆婆告状吗?    ☆、假托神女成夫妻   温良烟想了想,决定还是不说了,因为即使是说了也没有用,只能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。她勉强笑了笑道:“我真的是累了,正好孩子睡了,我也去床上歪一会儿。”   “那咱们一块儿歇会儿。”宋臣瑜拥着她走到床边,一起躺了下来。温良烟刚刚闭上眼晴,却觉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,柔声说道:“小傻瓜,你那点小心思,还能瞒过我?是母亲过来跟你说什么了吧?你放心,我会说服她老人家,娶你为妻的。”   温良烟慢慢的睁开了眼晴,正对上了他明亮的双眸,“其实娶不娶我都无所谓,你只要不娶别人就行了。”   “好,我不娶别人。只是娘子只怕要辛苦一下子了。”宋臣瑜将她拥入怀中,有些急切的吻上了她的唇。   现在是中午,虽说下人们不会随意进他们的屋子,可是大白天的,温良烟还是很不习惯,嘴被他堵住了,只好伸手去推他,却被他抓住双手,举过头顶,一手将她的上衣扯了开,露出了里面月白纱的抺胸。  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,眼神如火一般,声音也异常的暗哑:“娘子,我快要憋出病来了,我问过大夫了,现在可以行房了,乖啊。”   温良烟脸色一红,身子放软了下来。当时自己跑了三个多月,回来后都快七个月的身孕了,自然也不能再做那事,现在自己生完孩子也一个多月了,这样算起来,都快一年了。   宋臣瑜见她面色娇红,手也不再推拒,就迫不急待的凑了上去,隔着薄薄的抺胸,含住了她胸前的红豆。   虽然有奶娘,可是温良烟还是坚持自己给孩子喂奶,因为哺乳的原因,胸比以前又丰满了不少。宋臣瑜一手都快掌握不住了,看着濡湿的抺胸下凸起的两点红樱,他只觉得下、身肿胀的一阵阵发疼。大手一下子将她的抺胸扯了下来。两只白白的乳儿如兔子似的弹跳了出来,乳、尖上更是渗出了两股白白的乳汁,顺着丰盈流向了平坦的小腹。   看着如此美景,宋臣瑜饥饿的婴儿一般含了上去,一阵猛吸。手也伸了下去,解开了她腰间的带子,退去了亵裤,拂着自己狰狞的紫胀冲了进去……   许是长久不做,宋臣瑜没弄多长时间就泻了,美是美了,却是不尽兴,就缠着她又弄了一次。这一次却是不紧不慢的细细的折腾着她。   温良烟也是久不承欢,只觉快被他折腾死了,颤着声的连连求他,他才意犹未尽的快入几下,泻了身子。又将她抱在怀中抚弄了半天,才叫人备水,抱了她去洗澡。   转眼从春到夏,天渐渐的热起来了,再这几天就是孩子的百日了,宋臣瑜特意请了妙华寺的普灯大师来府,给宝儿批八字,带长命锁。   本该是奶娘抱着孩子出去的,可是宝儿也不知怎么了,奶娘一抱就哭。温良烟也曾听说这个普灯大师佛法经理、天文地理无所不通,甚至有人说他能知人的三生三世,过去未来,存心也想见识见识,就自己抱了宝儿出去了。   宋臣瑜对于男女大防什么的,不是很在意,以前他也允许温良烟出去逛街的,这时见她抱了孩子出来,很是高兴的上前携了她的手,给普灯大帅引见了。又伸手抱了宝儿,递到了普灯大师手中。   普灯看着温良烟,微怔了一下,才接过孩子,伸手轻拂了一下他的头顶,亲手将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挂到了他脖子上。   因刚才在外面已经批过了八字,所以这仪事就算结束了,温良烟又抱了孩子回内屋去了。   过百日时宋府又大大的热闹了一番,自也不必细提。   这一日,宋臣瑜很晚了才过来,却是满脸的笑意,也不管玉梅、采梅还有奶娘都在屋中,上前来就搂着温良烟在她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。   温良烟羞的轻推了他一把,刚想说他怎么今日这样轻狂,却听他朗声说道:“娘子,母亲已经答应了,下个月选个好日子,我们就成亲。”   温良烟还没反应过来,只呆呆的看着他,不知他是不是在逗自己玩儿。两个丫头和奶娘却都喜滋滋的拜了拜,齐声道:“恭喜夫人!贺喜夫人!”   宋臣瑜见温良烟呆愣愣的看着自己,眼神中却是满含喜悦,忍不住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蛋,笑道:“烟儿,瞧你这小傻样。”   丫环婆子们都轻笑出声,连宝儿也咯咯的笑了。   温良烟也觉自己在丫头们面前失态了,微红了脸,低了头,不去理他。几个下人一看,也都识趣的退了下去。   “怎么,做夫人了,你还不高兴?”宋臣瑜又上前搂住了她,拿手去抬她的下巴。   温良烟抬头看着他晶亮的眼睛,“你没骗我吧?老夫人怎么会突然同意了呢?”   宋臣瑜拉着她一起坐在了床边,才道:“说起来,这事还得感谢普灯大师呢。”   “难道普灯大师还管世间姻缘不成?”温良烟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宋臣瑜。   宋臣瑜很愉悦的哈哈一笑道:“那道不是,只是那一日大师见了你以后,就说你与众人不同,倒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。他这一提,我倒想起来了,我的烟儿很像当日母亲院中走水时,跳入拙趣园荷池子里的水君神女。我就央他找了个机会,跟母亲说你是水君神女转世。只因我上一世曾救过你,这一世你就来报恩了。   母亲一向信佛,对普灯大师更是深信不疑,这一下我不说什么,她倒来催我了。还特意叫我来跟你说,她说以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,叫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   温良烟心中也是高兴,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,她本以为就算是宋臣瑜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,起码也得拖上个几年,老夫人才会松口。思及此,她嫣然一笑道:“母亲都是为你好,我怎么会放在心上。只是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。”   她去箱笼里翻了半天,才将当日那件浅粉色织本色蔷薇花的,自制的短袖齐膝连衣裙找了出来。叫他转过身去,自己到床上,放下了账子,飞快的换上了。   等宋臣瑜转过身来的时候,只见温良烟一身浅粉儿素衣,露出光洁的手臂和半截小腿,纤腰不盈一握,红红的烛光照在她粉嫩的脸上,洒下一层淡金色的光晕。宋臣瑜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,一阵欲、火,夹杂着一丝敬慕冲上了心头,说话时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了:“你、你,莫非你真的是、水君神女?”   温良烟扑哧一乐,“夫君说笑了。我那里是什么神女,只不过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,而是我罢了。”   “是你?可是我明明看到她跳到了水中,再无踪影了。”宋臣瑜还是有些不相信。   “我会游泳啊,一跳下去就游到荷花丛里藏起来了,你当然看不到了。”   “啊,怪不得第二天你就病了,只是你大晚上的,跳到那水里干嘛?还穿成这个样子!”宋臣瑜上前搂了她,一边抚着她露在外面的白生后的膀子,一边责怪着。   到这时,温良烟自然不敢说是为了躲着他,就道:“我是看那池荷花好看,想着月下赏荷,必会更美,谁想到无意中听到了二姨娘与一个男人在一起说话,不想被他们看到,所以就跳下了池中,顺便游个泳。”   宋臣瑜早被她这打扮勾的满身火起,虽然想着当时二姨娘不定是谋着什么事儿呢,不过既已将她打发出去了,当时的事儿也就不便再追究了。想到这儿,他一弯腰将温良烟抱到了床边,压在身下,伸手进她裙子里去摸她白嫩的大腿,一边喘息着道:“你从哪儿找的这么好看的衣服,真是勾人儿,以后每晚你都穿着可好?”   不一会儿,屋内又是一室旖旎风光,逗引的月亮都在树梢徘徊,朦胧的照着屋内的人儿。   ——全文完——   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,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://www.bookben.cn/ 或直接百度搜索“书.本.网”